“那端王那裏……咱們該怎麼說?”周氏依舊不放心地問道。
“老宅那邊早就已經送信過來了,說母親這段日子身體一直不怎麼好,就以侍疾的名頭吧,讓青青去老宅待一段時間,最近我再看看皇上的反應,青青畢竟是我的親妹妹,不管怎樣,我都是要護著他的。”金鍾明說這話的時候麵上的神情很是無奈,金氏因為是家中幺女,便一直十分受父母和兄長的疼愛,長大以後性子才會養地那般驕縱,眼睛裏容不得一點沙子,她從小到大並沒有受過一點挫折,才會對那唯一一個讓她摔過大跟頭的董姨娘恨之入骨,連她的女兒也不肯放過。
周氏聽著金鍾明這般說,也知道這已經是現在最好的辦法了,但其實也有很多地方說不通,畢竟老宅那邊可是還有許多妯娌在的,老太太就是再想念小女兒,也斷沒有讓一個已經出嫁的女兒回去侍疾的道理,不過就是用來搪塞端王的說辭,到時候金氏到了河東,那裏天高皇帝遠的,皇上和端王就是想處置小姑,恐怕也沒那麼容易了吧。
周氏立馬將自己與金鍾明商量的對策告訴了金氏,並想連夜送她去河東肅州,金氏乍聽之下,心中是不願意的,有些不情願地與周氏說道:“我就這麼躲了出去不是明擺著跟秋宛那賤丫頭示弱了嗎,那賤丫頭還真以為我怕了她呢!”
“那你還想怎麼樣,正要讓皇上給你下了獄你才甘心嗎!”金鍾明重重一拍桌子,就與那金氏喝道。
金氏向來對金鍾明有些畏懼,現在看他這般色厲荏苒的模樣,當即也不敢再反駁什麼,隻是弱弱地出聲道:“我還不是怕我走了之後,振兒在王府無人照拂,會被人欺負了去嗎……”
“這一點你就不用擔心了,振兒好歹是王子的嫡子,王爺也不是那麼是非不分的人,總不會去為難一個孩子的,而且還有我這個舅舅在,絕不會讓他受一點委屈的,你就放心去吧。”金鍾明的語氣稍稍放緩了一些,與金氏保證道。
金氏這才勉勉強強地應了,可麵上依舊是滿滿的不甘心,眼眸流轉間,心中又想到了一個主意,心想著那小賤人逼走了她,她也不會讓她的日子那麼好過,不管怎樣都不能讓她順利地進了宮去。
端王府那邊,秋淩鈺得知金氏從皇宮出來之後直接去了那金鍾明府上,又是氣地摔了一隻杯子,也猜到了金氏知道自己東窗事發,便去尋了自家大哥幫忙,他一想到金氏三方四次地謀劃婉兒,心中便憤恨非常,隻想親手打殺了那賤婦,好一泄自己心頭之恨。
第三本 高門寡婦的故事 第二十八話
秋淩鈺正盛怒間,又是接到了金府那邊遞來的消息,說是河東老宅的金老夫人病重,十分想念小女兒,便希望女兒能回老宅陪她一段時日,金鍾明信中說的委婉,說是時間來不及,那金氏亦是等不及與他告別,就急急出發了,但那秋淩鈺又怎麼會看不出來,這一切不過都是金家人策劃好的,就是想護著金氏那賤婦罷了。
秋淩鈺當真是怒不可遏,立馬就想衝到那金府去與金鍾明理論,可轉念又是一想,這等家醜還是不宜外傳,若是間接連累了宛娘那便是他的罪過了,氣悶了好一陣子,還是決定明日一早先去別院看看秋宛,心想著她昨日受了如此大的驚嚇,也不知道有沒有個好歹。
第二日一大早,秋淩鈺便獨自一人去了那許蘿住的別院。許蘿那時候剛起來,正在用早食,聽說秋淩鈺過來了,便立馬去了那前院。
秋淩鈺看到安然無恙,且氣色還十分不錯的許蘿,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絲笑容,並不讓許蘿行禮,便讓她在椅子上坐下,一臉擔憂神色地問道:“那一日的事情我已經聽皇上說了,還好你沒事,不然父王真就再沒麵目去見你的娘親了。”
許蘿麵上帶了淺淺的笑容,輕聲寬慰著秋淩鈺道:“這也不是父王的錯,您哪裏會知道旁的人做下的那些陰謀詭計,宛娘知道父親心中是疼我的,就算娘親還在也不會責怪父王的。”
聽許蘿這般說,秋淩鈺麵上的愧疚神色越發濃重了,似又是想到了什麼,麵上閃過一絲陰鶩道:“那賤婦害了你,現在竟是又逃去了河東老宅,不過宛娘你放心,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放過她的,我這就讓皇上做個鑒證,休了那賤婦!”
許蘿倒是沒想到金氏跑的這樣快,心中暗自冷笑,他們這一群人可真是將那孫子兵法的最後一招領悟地極其透徹啊,前頭那胭脂和童建明已經早早溜之大吉,現在又輪到了金氏,當真是一群滑不溜秋的泥鰍,可惜他們就算是跑了又怎樣呢,有種便一輩子莫要回來,隻要他們還想回到京城,便要最好承受她報複的準備。
許蘿的心思轉了幾轉,才麵露為難之色地開口道:“父王您要休妻?這……許是不太妥當吧,王妃終歸是金家嫡女,金家又是那樣位高權重的大家族,父王若是休了妻,恐怕金家的人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吧……”
秋淩鈺卻是早已經下定了決心,語氣堅決地說道:“我會把她的種種罪行都公諸於世,到時候就是金之人也無話可說,這等惡婦,決計不能在姑息她了,不然下一次她不知又要做出什麼害人的事情來,為父可不想宛娘你再受到什麼傷害了!”
許蘿麵上十分感動地看著秋淩鈺,眼眶又是微微泛紅了,語氣卻依舊滿含擔憂地說道:“可終歸是口說無憑,若沒有足夠的證據,金家人恐怕也不會相信父王您的一麵之詞的吧。”
“宛娘不必擔心,為父已經派人去找那胭脂和童建明了,隻要找到他二人,逼他們說出那惡婦的罪行,就是金家的老太爺恐怕也是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