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繁星(2 / 2)

到了軍訓的那天,洛檸君穿著略大的迷彩服在操場集合排好隊伍,看著所有人都各自拿著各自的行李,上了去軍訓地點的車。車到軍訓地點的車程有些遙遠,洛檸君便拿出耳機來聽。她眺望遠方,望著喧雜的城市,望著腳步不停地人流,可無論她怎麼望,都望不到盡頭,望不到那屬於她的容身之處。在迷迷糊糊期間洛檸君就睡著了。

每當黑夜來臨,她閉上眼睛時,她都會有種掉進冰窖的感覺,四周都是一片黑暗,沒有光,沒有影。在夢裏,像是記憶的片段不斷蹦出,但她總感覺這些片段有些陌生。這時,一個記憶插了進來,她望見,她第一次見到小小的洛雨的時候,養母牽著她走過來,小洛雨高興地拉過洛檸君的手,道:

“姐姐,姐姐,我們去玩好嗎?”

但在一個轉身,洛雨像是長大了一些,依舊牽著她的手,又說道:

“姐姐,姐姐,我們去逛街,去買新衣服好麼?”

隻是一句話一句話的,小小的洛雨越長越大。但她還是牽著洛檸君的手,道:

“姐姐,姐姐,如果長大以後我走不動了,你還會背我嗎?”

“姐姐,姐姐,你最好了,我說的你都會幫我嗎?”

“姐姐……”

……

四周漸漸暗了下來,但洛檸君卻不覺得迷茫,慢慢的,她的前方多了一個小光點,像是絕望中的一點希望,像是照射在黑夜裏的一縷陽光,她走進,輕輕地觸碰那個小光點。猛地,像是小光點中的陽光全都跑出來一般,光亮一下溢滿了洛檸君的眼簾。隻當她再一次睜開眼時,她驚訝的發現,她的全身都傷痕累累,而已經長大許多的洛雨就坐在她身旁。她想說話,她想呐喊,但喉嚨卻不發出一丁點聲音。隻見洛雨手上抓著全是血的刀,對著洛檸君的心髒慢慢的移動,快到心髒的位置時,洛雨高高的舉起刀,臉上滿是淚水和鮮紅的血液,但她卻笑了,笑得淺淺的,對著洛檸君說道:

“姐姐,姐姐,你最好了,我說的你都會幫我,不是嗎?那請你去死好不好?嗬……”

一瞬間,疼痛蔓延至全身,而洛檸君的眼睛裏,滿滿的,滿滿的,全都是絕望……

告訴我,告訴我,這樣的人生,這樣的命運,哪裏有趣了?!

眼前的畫麵變了一遍又一遍,她看見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年輕的親生父母把它交給了另一個人,然後看著她遠去,再默默的抽泣,又看見,一片繁星下,年幼的喬加拉著她的手,對著她笑,並說:“我會一直守護著你的!”最後,她看見,天空在落淚,一顆兩顆的,滴在車禍的現場,洛檸君發現她的手中握著把槍,對著有些血肉模糊的洛雨,連續打上了幾槍,然後,眼前再一次黑下來。是夢還是憶,她也分不清了……

不要對我太好,也不要對我笑,最後我能給你的,也隻有絕望和絕望。——夜宇文。

------題外話------

新的一卷開始啦,努力更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