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站直了身子,望著眼前縱橫交錯的紅外線警報網,嫣紅的唇角揚起,深黑如墨的眸子裏滿是玩味的光芒。
“很好,總算是沒有讓我失望。法國人在防盜這一點上可比美國人細心多了。”蓮唇邊的笑意越發明豔帶著濃濃的嘲諷,性感的麵容瞬間變得靈動自信起來。
修長的指尖從腰間拿出了一塊黑色的眼罩,將銳利奪目的眼睛完完全全遮擋了起來。在原地做了熱身運動之後,她低聲感歎了一句,“要是有鋼琴伴奏就更好了,我最愛的曲子是《死亡華爾茲》正好能配得上這一段芭蕾。”
外麵已經完成了換班,有幾個巡查警衛拿著鑰匙正向這邊的展廳走來,清晰的腳步聲在空蕩的盧浮宮中回響。
蓮側耳傾聽著,估算出他們腳步的頻率和速度。扭了扭脖子,“還有五分鍾!”
看了一眼之後,她已經完全記住了紅外線網中每一根紅外線的位置和高度。蓮的三維立體感和過目不忘的本領被國際頂級魔術師大衛克萊頓稱為天生的“珠寶獵人”。
抬腿,彎腰,轉身,貼地……
蓮在紅色的網線中優雅穿梭,姿態淡然,恍若閑庭漫步。若是沒有這些危險刺眼的紅外線,任何看到的人都會為蓮的翩躚舞姿而折服。
用高雅的芭蕾舞過紅外線網,她是國際神偷組織中的第一人。危險而優雅的畫麵,簡直是曠世經典,隻怕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蓮的勇氣與能耐。
兩分半,正好。蓮拿下了眼罩,用貼身的瑞士軍刀小心翼翼地將《最後的晚餐》從邊框中切割出來。裝入身後的背包之後,她再次優雅返回,沒有觸碰到任何一根紅外線。
玻璃門外的警衛聽到了展廳中的聲響,蓮已經離開了,將厚重的地磚用千斤頂重新安裝到原位用特製膠水粘牢。
“哦!我的天啊!《最後的晚餐》竟然消失了!該死的警報器居然沒有響起,難道有人過了紅外線網?”
“絕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
他們想到的是冒充凱特琳王妃的神秘人,這樣迅疾無聲的身手,隻怕是超級特務也不可能做到!
整個盧浮宮拉起了刺兒的警報聲,所有的警衛都觸動了。距離盧浮宮最近的法國空軍第一時間派來了直升機,晃動的巨大探照燈打破了塞納河的平靜。
一遍遍的排查巡邏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員。
完成任務的蓮坐在密道之中,一遍遍撫摸裝著《最後的晚餐》的防水畫筒。清澈的眸子裏褪去了銳利的光芒,隻剩下一片暖色。
“他們都說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她頓了頓,將畫筒中的《最後晚餐》拿出,仔細端詳了一遍之後,最後溫暖的目光落在耶穌垂下的眉眼上,沉聲笑出,“所以他們是平庸之輩,永遠不會做成大事,還真是可憐!”
經過幾百年的時光,整幅畫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了,布滿了細碎的紋路。這就是真品難以被複製的原因之一,千百年的時光沉澱是任何一位卓越畫師都難以模仿的。
畫中的耶穌攤開了手心,眉眼沉沉流露出悲憫而溫暖的光芒,仿佛能看透命運卻無法改變即將到來的命運。蓮是古董鑒賞家,亦是藝術家,她能清楚地看出每件名品的價值,曆史文化價值和拍賣價值。
但這幅畫卻讓她產生了奇妙的感覺,陌生而熟悉,耶穌眉眼間溫暖而微涼的感覺,像是春日的光輝,叫人想要接近,抓住。複雜的情感落在蓮的心中,讓她忍不住顫抖起來,心弦一顫,像是打開了千年以前不斷輪回的記憶。
手指一顫,價值連城的畫從她手中落下。蓮撫著額頭,“是我太疲倦了嗎?以至於產生幻覺了?”這種陌生而熟悉的感覺讓一向理智冷靜的蓮感到不安,她將畫卷好放回了畫筒之中。在地道之中找了一塊幹淨的地方躺下來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