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城牆之上,火把連成一條長長的火龍將綿延的數裏耀的猶如白晝一般,南坪的戰旗巍峨聳立,乘風兜揚,宛如在高唱凱旋的恢弘之歌。
男子猶如迎風飄揚的旗幟般身披金甲而立,懸著紅纓的金盔在火把的映照下,泛著耀人的奪目之光,不容人逼視。他是西魏人眼中的嗜血惡魔,是南坪鐵血軍魂的象征,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南坪鼎鼎大名的征西元帥。沒人知道他的名字,隻知他就任南坪征西元帥不到半載,便先後奪回了被西魏割據去的大半南坪疆土,此人驍勇善戰,運籌帷幄宛如天神臨世一般。
蔑視的神諦傲掃城下的殘兵敗將,輕扯嘴角冷冷道:“用她……”南坪將士推搡下,倏然出現一披頭散發,宛如女鬼模樣的小將:“換我國公主!”男人鏗鏘有力繼續道。
“好像,好像是卿辭小將。”那城牆下的西魏殘軍忽的沸騰了:“南坪公主在西魏?!不會吧……”眾兵士紛紛將詢問的視線投注於本國的秦將軍身上。怪不得,人家南坪竟然在一個時辰內,奪回了早前丟失的三座城池,還俘獲了守城的西魏將士,鬧了半天,是有南坪公主給通風報信啊!
“寧軒出列!”垂著頭的秦將軍猛的一語驚人,壓下了沸騰的眾人。
一名小將打扮的小小身影,身軀先是猛的一僵,再是狠狠一顫,腳步機械式的向前。兩側的軍士不由的為其劈開一條道路來。寧軒就是敵國公主鳳凝愛,不用再說,光見‘他’應聲出列,西魏的眾將皆已心中有數。
“軒老大。”
“小寧弟。”就在鳳凝愛一步一步的朝前邁時,她身後緊緊追隨的兵士突然情緒激烈地呼喊了起來。
這是寧軒小將手下的親信,平日裏跟她稱兄道弟,大家吃在一起,睡在一起,不分你我,隻是這一消息,會不會太驚人了,與他們出生入死的竟然是名女子,而且還是敵國養尊處優的公主。
“軒老大,你快說你不是女人,你更不是什麼公主啊!你就是我們的軒老大,不然……”追隨寧軒的二人裏小個子突然哽咽道:“大墩子,柱子他們……”一場戰鬥,西魏損失慘重,就連寧軒的十人小隊,幸存的也僅剩兩人,小個子,大老王,其他人全部戰死沙場。
“不是我做的,我不會出賣自己人!”鳳凝愛憤慨的高呼。
“自己人?”眾將士不禁嗤之以鼻。寧軒的小隊在西魏的軍營裏太過優秀,他們非但驍勇善戰,還屢獲奇功,而這樣的屢屢功績並沒有讓他們成為西魏軍營的英雄,反而導致他們樹敵無數,成了西魏軍營的眼中釘,肉中刺,眾人羨慕,嫉恨的對象。
“恩,寧軒小將所言在理!來人那……”秦大將軍凝眸含笑冷冷道:“將那兩個南坪餘孽帶上來。”斜眸已對,正巧落在小個子還有大老王的身上。當啷啷--就在鳳凝愛愣神之時,一柄長刀丟在她的麵前:“既然不是公主通風報信,那就隻有他們了,為證清白,公主請吧。”
鳳凝愛忽的身軀一顫,一雙鳳眸被猩紅所染,抬眼正對上男人眸中射出的狠厲光芒。邁步向前,慢慢地拾起男人丟在地上的長刀。
“軒老大,不是我們。我們沒有……”小個子雖是被押赴可是依舊據以力爭。
大老王狠狠的睇了小個子一眼:“泄密的是我,要殺要剮就朝我來,與小個子無關。”既不是公主,更不是小個子,告密之人又不是自己,那座城易守難攻,除非有人大開城門。否則……不等鳳凝愛反應,大老王掙開押解的士兵,迎刀而上,溫熱的鮮血噗的一聲飛濺而起,渲染了鳳凝愛漆黑的戰甲。
“王大哥。”小個子沒出息的哭了出來。
鳳凝愛仿佛再也經受不起這樣的折磨了,猛的叫嚷了起來:“錯的是我一人,與他們無關!是我出賣了軍情給南坪,是我,不關他們的事!”大老王犧牲了,她不能再送小個子上路。他才隻有十三歲啊!
“軒老大……”小個子淚如雨下。
“夠了,來人,帶公主過去準備交換,而他……”秦將軍落在小個子身上的視線狠厲的斂成一線:“殺!”冰冷地隻吐出一個字。
“為什……麼?”麼字剛出口,小個子便一人頭落地,血濺四野。
“南坪的人,本將軍信不過!”秦將軍隻是淡淡道。
失魂落魄,隻能用失魂落魄來形容此時此刻的鳳凝愛!兵士架著她等待著將軍發號施令:“征西元帥,公主隻換小將的話,那我西魏可虧了!”
“虧麼?這位可是將軍夫人!”南坪征西元帥可是毫不避諱,落落直言。並將那作為籌碼的小將向前一推。
“將軍夫人?!”殘兵敗將再次一片嘩然。
秦將軍氣的狠狠一捏拳:“反正公主回國也是死。既然如此,何必髒了征西元帥的手。活公主換本將軍的夫人,還有這三座城池,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