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送我來的?”
?“嗯”他頓了頓又道“她們…為什麼要砸你?”
?“哦,我們在打雪仗呢,隻不過我運氣不好,沒有隊友罷了。”她很平靜的說道,仿佛她們剛剛真的隻是再打雪仗一般,然後衝莫小北燦爛一笑便再不敢直視莫小北的眼睛。
?莫小北的嘴動了動卻並未發出任何聲音,他知道其實不是的。他看到過地理係係花衝著倪紓的警告與咆哮,看到過她故意在大冬天買一瓶冰凍的可樂從倪紓身後倒進她的衣服裏,……,然後是今天早上趁著倪紓習慣的晨跑叫了一大夥人朝她扔雪團。他和倪紓是在圖書室認識的他在她對麵坐了整整一個大二她卻從未發覺過他,直到他主動與她打招呼,他說“嗨,同學你看的是不是《山海經》?”倪紓看著對麵笑得一臉不羈樣的莫小北,在看看自己拿立著的《山海經》白了此時正笑得樂嗬的男孩繼而低下頭自顧自的看書。
?“不是同學,我今天出門忘帶眼鏡了,這不正找《山海經》寫論文呢然後有人便對我指了指你,那個…能否…麻煩打擾一下?”
?這便是莫小北一直以來覺得引以為豪的開場白。
?“醒了?你男朋友可是一直從早上便坐在這陪著你沒有離開呢。”醫務室的護士曖昧的衝倪紓一笑,打破了兩人長久不語的沉思。
?“額,那個,他不是我男朋友”倪紓看了看手機,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原來自己睡了這麼久,而莫小北竟一直都在,心裏不是沒有些許欣慰的。
?“啊!不是嗎?”護士顯然很驚訝,畢竟這年頭有哪個男孩會平白無故的守這個毫無關係的女孩這麼久,況且早上他將她抱來醫務室的是那樣一臉焦急樣。
?“我還處在單戀狀態呢,護士姐姐你可得多幫幫我啊。”莫小北裝得一臉苦悶然後笑著看向倪紓。
倪紓沒有說話,卻是陷入了長久的沉思。她記得多年前林曉因為闌尾炎一個人在醫院動手術那會兒她在他的病床前整整守了三天三夜直到他的痛苦減輕許多醒過來後她才合眼睡了一小會兒,那時的護士也是笑著對林曉說了一句“醒了?你女朋友可一眼都沒合過一直守著你呢。”而彼時的林曉雖虛弱卻急急的撇清了和倪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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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醫務室的時候九點整,迎麵吹來的冷風不禁讓倪紓縮了縮脖子,西藏的冬天總是來得早去的卻甚晚,漫長而又難熬。
?自己有多久沒見著林曉了?她忘了具體的時間,隻覺得仿佛已有一個世紀那麼久。從她在新年的第一天發短信向他表白後她就再也沒了他的消息,隻知道他同那個係花分手了,然後請了長假離開了學校,這一走竟已經快要一年了。
?倪紓時常會覺得自己犯了錯誤,她固執的認為是她的不安分才導致了林曉的離開,是誰說的勇敢,竟讓她將他徹底的失去了。
?隻是她一直不明白地理係的係花為何如此針對她,若說她是知道她對林曉的那顆愛慕之心那她也太過小家子氣了,隻是她練就一副恬淡性子,便是受了如此多的委屈也並無反抗意識,她一直以為隻要她不搭理那個係花便會收手,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依舊高估了那個女人的胸懷。
?“有時間嗎?一起去吃宵夜吧。”是莫小北。
?“那個……”本想拒絕,可對上他的眼睛,想到他竟在醫院陪了自己一天“好吧,剛好我也有點餓了。”
?不知是不是一整天沒吃東西的緣故,那晚的夜宵格外美味,加上莫小北的健談很快便過了十一點。
?學校十一點半關門,時間已經十分接近了,了倪紓和莫小北依舊不緊不慢地走著,說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話語。
?“我說哥們兒,都關校門了你咋還沒來呢?一整天都不見人影你跑去哪了?”是莫小北的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