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躲藏(3 / 3)

喪禮完畢之後,大將軍王將倪月引到前廳,召集了將軍府內的所有奴仆,以及南宮沐晨在內,鄭重其事的宣布倪月本乃他一位莫逆之交的故友之女,因其父母在不久前雙雙暴斃,特被將軍帶回了府裏,從此吃穿用度,皆與本府公子小姐無二。

大將軍王指著南宮沐晨,“這是小兒南宮沐晨,比你大三歲,以後你可以管他叫哥哥。”

“沐晨哥哥!”那是倪月第一次叫他,很多年很多年過去以後,南宮沐晨依舊能回憶起初遇時的這一幕,倪月的嗓音就如同百靈鳥般清脆的歌聲,又如同清晨山間溪流的叮咚,一開口,就足以將自己的耳朵乃至五髒六腑通通灌醉。

“沐晨,這是倪月,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一個妹妹嗎?以後你對她,就要像對你自己的嫡親妹子一般好!”

“孩兒謹遵父親大人教誨,定當不負倪妹妹。”

話畢,南宮沐晨看見了倪月上揚的嘴角,她望著他,他亦望著她,兩人的相視而笑仿佛自動忽略了滿屋子跪拜著對接納新小姐的熱情。

這一年,倪月十四,南宮沐晨十七。

後來,倪月總是用她清脆的嗓音微笑著喚他沐晨哥哥,那種微笑,就好像一個天真無邪、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一般。

而他,便是在那樣的微笑中,逐漸將自己的一顆心給弄丟了。

自倪月到來之後,南宮沐晨每天按部就班的規律生活便多了一項:教她讀書、識字。

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南宮沐晨才知道,原來在倪月那張看起來知書達理的容顏下麵,其實她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文盲。

除了自己的名字,她幾乎可以說是目不識丁,在喪禮上給南宮沐晨的大家閨秀印象,僅僅在她第一次將畫了豬頭的紙用細繩穿孔,然後掛到他頭上以後,就徹底的顛覆了。

什麼小家碧玉?什麼大家閨秀?幾天下來混熟了以後她儼然就是一匹脫了韁繩的野馬。

而每一次闖禍以後,總是用她那雙極其具有靈氣的鳳眼配上一副極其委屈的樣子,眨巴眨巴幾下眼睛,淚水就開始在眼眶裏打轉了,可她又極度的忍著堅決不讓眼淚奪眶而出,就讓別人想要對她的一切責怪都煙消雲散了。

大概世間沒有哪個男子會對那雙眼睛說出任何拒絕的話語吧!南宮沐晨常常這樣想著。

世間的女子都好像具備對任何一個男子撒嬌的本事,隻是有的人善於利用,而有的人卻往往總會弄巧成拙。

比如皇宮裏那一位公主。

第三章:公主駕到

那是一個草長鶯飛的三月,是距離倪月來大將軍王府的半年之後。

那一天,就和往常的任何一天一樣,一樣的倪月照例在早飯以後圍著將軍府的花園散步,一樣的在散完步以後去書房學習。

兩個月以前,大將軍王給倪月找了個先生,中午這一趟書房之行,是南宮沐晨專門給她開的小灶,因為教授的先生不喜歡笨學生,而她,總會因為貪玩而不能及時完成他所布置的任務,常常導致手心挨板子。

“二子乘舟,泛泛其景。願言思子,中心養養。二子乘舟,泛泛其逝。願言思子,不瑕有害。這首詩是來自【詩經.風篇】是一首送別詩。”

南宮沐晨一邊說著,一邊將眼神轉移到了倪月的身上,看著她一下子恍然大悟的點頭,一副突然就了然於心的樣子,不禁有些覺得好笑。

因為他已經料到,接下來,她那不點而朱的薄唇會吐出一句什麼話了。

“那,然後呢?”

“噗!”果然,南宮沐晨沒能及時憋住,還是笑了出來。

“然後?”

“就是說,這首詩都講了什麼?你說這是一首送別詩,他又是怎麼個送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