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煥淳帝三十年,年僅二十一歲的九皇子夜燁然弑父殺兄奪得皇位,改國號為燁然。那是金陵城中的上元節,一夜之間皇城內外血流成河。帝王殘暴,不到一年便殺盡了前太子逆黨殘餘,朝中但凡有任何不滿者均未有活口。
??金國燁然帝三年,二月初九晚天官府報:紫薇星變,主天下大變,不日天下將毀於禍水女子之手。燁然帝怒,下令抓拿全國星象所現適齡女子並將其發配邊關用於修建護國長城。短短一月國內未出閣女子悉數被抓赴邊關修築長城。女人地位本就低下,這一來更是一落千丈。隻是柔弱女子本就手無縛雞之力又如何能搬起那千斤重的石磚?是以那金陵城外的長城修築了長達十年之久。而這十年雖於常人不過匆匆十載於那金陵城外的女子卻是漫無邊際,一日苦過一日,每一日都是無邊的苦痛,每一日都是未知的末日。
??邊關雜亂,守兵皆如豺狼,畜生,數萬女子幾乎沒人能夠逃其悲慘厄運。
??長城築好,女人自由,當年的萬人已為百人。隻是天地雖大何以為家?不得已隻得重聚,女人重情,自由之後誓要為那些死去的姐妹報仇,長城邊上有一種如鮮紅血液的花,名彼岸花。傳說此花是黃泉路上的指路花,隻生長於忘川河畔而這十年卻是一日豔過一日的在這長城腳下不斷繁衍。彼岸傳奇,因一機緣巧合之下為首的女人發現了她的秘密便由此花名創教教名為彼岸宮。那些被邊關將士所揉擰以後的女人留下的幼女便是彼岸宮裏的第一代傳人。彼岸為血是為教花,曼陀羅雪白是為聖花。聖花由教中聖女所佩。
??報仇的漫漫長路由此拉開序幕。
??帝王昏庸,美人傾國,試問古今天下哪一位帝王不為傾城容顏所神魂顛倒?隻是紅顏薄命,無論哪一個女子終是多情勝過無情。多情雖好卻最致命,傾國容顏也不過是曇花一現。
??燁然帝十五年,天山腳下,三九伏天,皚皚白雪。黃昏時分,一身著白衣之人牽著一匹白馬正艱難地往天山上走去,雪是白的,他們也是白的,遠遠望去仿佛已與這天山融為了一體。
??她亦步亦趨,速度猶如蝸牛一?般。
??待得走近了,方才看清那竟是一名女子,恐是因為長途跋涉的緣故,她的麵容顯得尤為憔悴,但卻絲毫掩蓋不住她那絕色容顏,玲瓏小巧瓜子臉,一雙修長柳葉眉,雙目如弘,顧盼之際竟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叫人為之所攝。隻是她眉頭微蹙,在那張細致的瓜子臉上掃出絲絲淡淡的憂慮,讓她原本便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見猶憐的心動。
??一路上她的左手一直小心翼翼地捂著肚子,那微微凸起的小腹按常理推斷大抵是有了五六個月身孕。
??或許是她走的路途太過遙遠,行到此處已是體力不支;或許是這天山山路陡峭,她一弱女子不甚艱難;最重要的或許還是因為她那凸起的肚子,阻礙了她想要的速度。
??她走一步,便停一下,雙眼充滿期翼的神色望著天山的某一處地方,白雪茫茫她想要找的那條路不知道有沒有被完全覆蓋,按她如今的情況她又是否能夠安全到達她想要的地方?
??天山常年積雪,尤其是如今這一年中最是寒冷的季節,幾乎不複任何飛禽走獸。隻是無論環境多麼的惡劣,有一種動物之王依舊不會停止他們的行動,月色清冷,他們會成群出來覓食,仰頭對著青天之上的那輪皓月此起彼伏地發出‘嗷......嗚......’的叫聲。
??那是動物之王狼的叫聲,那是世間最讓人聞之肅然起敬,聞之由內心深處感到驚恐害怕的聲音。
??對於那身懷六甲的女子也是一樣,她此刻已經停止了趕路的步伐,躲在一個漆黑的山洞之中正瑟瑟發抖,她所帶的火折子早已全部被雪水打濕,她隻能依靠那匹一直陪伴著她的白馬來攝取一絲僅有的溫度,那馬兒或許是太過勞累;或許是通曉人性,知它主人如今所需。他四個馬蹄跪在地上緊挨著坐著的女子好讓那女子的顫抖可以緩和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