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還說了,殺了楚兮白和宮琪仍舊不夠的,若不是舒然指手畫腳插足他們二人之事,宮琪那渾身的刺指不定能被舒望有照一日給化沒了,真要追根究底,幹脆把他舒然也殺了,大家同歸於盡,一了百了。”
這次,烈語也收了手,對著那傳話的人一聲冷笑,“哼,咱們的少主到底是學會了點自知之明嘛。”
一場正在醞釀中愈演愈烈的戰爭終於在烈語的罷手下偃旗息鼓,而慕彬自掏腰包為自家夫人做了極好的善後工作,在宮琪眼裏,慕彬儼然成了一副助紂為虐的不良形象。宮琪搖頭晃腦的直歎慕彬被烈語調.教壞了……
“那邊,打不起來了吧。”低低的一句陳述句。
偌大的一間書室,燃著齊齊整整的九圈燭火,掩映的正中心的那方書案通透的亮。書案上又是齊齊整整的一摞摞書冊,把舒然那小小的身形都要遮掩住了。
書室裏並無人,安安靜靜。這麼一句陳述句卻是引進來一人,細細看來,正是舒望身邊的黑衣人,對著舒然還是出奇的恭敬。
“人都散了,秦凰樓和鳳天閣兩邊的人沒了烈語言語挑釁,還是那樣互不往來,不會出亂子。至於宮姑娘,又要照看方文葉,又要保護楚兮白,忙的很。”
安靜的房裏一聲歎息,舒然放下手中書冊揉了揉眼睛,閉目休息了半會兒,才又看上那成片的文字,一邊掃覽一邊繼續道:“告訴我,為什麼我去了西邊,隻救回來了宮琪、方文葉和楚兮白……舒望人呢?你真正的主子人呢?”
“……不知道。”
書冊被放回書案上,舒然盯上黑衣人,眼裏些微充著點血絲,“不知道?”音色稍揚的疑問句。
黑衣人未答,隻是走上前來雙手奉上一支精巧的短笛,紅繩係於一端。
舒然接過笛子,半晌,把笛子捏的死緊。黑衣人看了眼舒然,竟是蹙了蹙眉,猶豫了會兒才又呈上來一件破損的玩意兒,被踩的稀爛,正是那柄羽刃。
舒然猛的站起來,一旁燭火一陣跳閃,“他碰到楚喬的人了?!”
半晌,舒然又自個兒坐下去,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的笑了笑,帶著些嘲意,濕了一圈眼眶。
他自己幹的好事怎麼能忘了?他根本用不著這些多餘的擔心嘛,嗬,如今的舒大哥根本不可能再死一次,他還用擔心什麼?誰都殺不了他,他自然死不了,那還擔心什麼?
對嘛,對嘛,他不會再死了。永遠也不會再有那麼一天!那個任他哭了整整一天一夜也不理一句的舒望才是真的死了,如今這個會蹦會跳,會說會笑的舒大哥才真的是活著呢!他才不會後悔……
你這死小鬼,別抓著我不放好不好?!算我求求你了祖宗,別哭了,別拽著我行不行!你讓我救他還不如讓我去殺人放火!真不是我沒良心,是怕你後悔啊,你真的會後悔的!哇,臭小鬼,你放過我吧!
總是忘不了那夜洛子韓鬼哭狼嚎的話,舒然卻在心底裏無數次否定。
他不會後悔,才不會後悔!
“主上……”黑衣人輕輕喚一聲。
舒然撫著眼,緩了好一會兒才對著黑衣人揮揮手示意其退下去,見黑衣人要走了,卻又猛的叫住,“對了!洛子韓那家夥,你千萬給我看牢了,一定一定不能讓他亂跑!”
黑衣人一愣,不解的皺了皺眉,終是沒過問,應了聲徹底退了出去。
舒大哥既然碰到了楚喬,又不會死,那最有可能便是去了楚喬的身邊,那就很有可能想盡辦法借著楚喬的人手尋洛子韓,一定不能讓他找到!
舒然咬咬牙,重又拿起書本,眼睛死盯上去,一直默念著專心,晾是如此,仍舊失神到被貿然前來的宮琪嚇了一跳。
舒然一震,滿桌高高摞起的書冊都有些搖搖欲墜的樣子,宮琪也嚇了一跳,連忙一把過去扶住,這才沒摔了一地紙張。
“你這小子幹嘛?深更半夜不睡覺在這看書,我還以為你多勤奮,敢情是在這走神啊?”
舒然一見宮琪,那片慌亂立馬就穩了,眼底重又一片冰冷,“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