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丟掉的東西再撿回來,然後再被對方扔一次?嗬,那她宮琪豈不是太蠢?
宮琪似是煩了,一刻也不想多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你所謂最重要的東西,在你心裏的分量,也不過如此。這包青木灰謝你相告,我累了,要回去休息。”宮琪拉上一旁傻站著的唐善柔就想走,卻是停下來,又回頭道了句,“對了,你若是還要繼續跟著我,真的就別再我眼前出現,我現在小日子過的挺好,不想被打攪!”
“啊?”一旁的唐善柔雖不知道宮琪和舒望之間有啥糾葛,隻是這男人都表白的這般坦白了,看上去又著實不假,這話說的是不是也就太傷人了點啊。和宮琪到底也相處了幾日,也沒見著宮琪這般不好相處啊,怎麼這會兒說的話就這麼不容情了……
唐善柔瞥了眼舒望,大老粗的一個女人愣是拉了拉宮琪的袖子,“宮姑娘……這話是不是太……”
“你走不走?”
“呃……”唐善柔瞥了眼舒望,摸了摸腦袋。
“你要留在這?那我一個人走。”
“啊?”一句話還沒說完,宮琪已經幹脆利落的走了老遠,唐善柔又看了眼舒望,一個頭簡直兩個大,“這都什麼事兒啊!”說罷,一跺腳,追著宮琪去了。
房門大敞,屋外寒風四起,卷起陣陣黃沙,纖白背影都模糊的隻剩下一抹晃影,偏就可見那挺直的腰背,顯示著走的多麼的堅決。本就沒想過她還能回心轉意,何必還如此。
他的心已經死的夠徹底,早沒了多餘的念想,隻是那心到底還是活物,不如死物那般好控製,非要明明白白的把那句話說出口,送上門給人看輕,這會兒就算再疼,終究也是自作孽。
“為什麼讓我躲……”楚兮白從床底下出來,看著舒望的臉色,更加的不明白。他想過宮琪是因為和舒望有了矛盾才會跑到他這來,隻是無論無何想不到這矛盾竟到了如斯地步,既是如此,舒望何必出麵去激化他們之間的矛盾呢?把一切都交付給時間,或許一切還能淡化掉,豈不更好?
“如果你不躲,你能和琪兒說什麼?說你來這個房間閑逛?”舒望的聲音低低的,似是說的漫不經心,“琪兒如今最討厭別人騙她、瞞她,若我所猜不假,你的秘密也許並不比我少。反正她已經討厭我了,再多討厭些也罷,不如讓你在她那留個好印象,至少在她的世界裏,她能覺得,還有人是她信得過的。”
風似乎更涼了些,空氣沉悶悶的,黃昏的天際褪了那片火辣辣的潮紅,迅速的席卷上了淡淡的烏色。天際的雲朵低低的,厚厚的,天空壓抑的像是要掉下來,前一刻明麗的的天,不過轉瞬,變的有些駭人了,變幻的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這番變化楚兮白看在眼底,莫名的有些沉默。舒望尋目望去,這天氣詭變的太厲害,隻怕沒人看不出來風雨將至。
看來他先前問楚兮白的問題,已經有了答案了,隻是終究沒想到,會這麼快。
舒望看了眼楚兮白,目光莫測,偏偏楚兮白卻是看明白了,不由的抽了抽眼角。
“你不是想……擒了我這個同夥,威脅背後策劃那人停了這場陰謀吧?……”楚兮白當真萬般頭痛,他雖自負武藝超群,隻是舒望比他好像有過之而無不及啊……這要真打起來……隻怕還得靠他的平沙落雁……
舒望卻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淡淡應道:“逃,你也不一定逃的了。”
“……”
許是楚兮白的表情被舒望的三兩句話說的有些扭曲了,舒望竟是笑了笑,隻是那笑意太淡,嘲意卻更濃,“你要有什麼事,誰能幫我帶琪兒離開?既是有求於你,我怎會傷你?”
沒再理會楚兮白莫測的目光,舒望僅僅略略看了眼門外,雨點已是淅淅瀝瀝的打了下來,不過頃刻,便濕了一地黃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