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方寒冬,氣象肅穆,略帶悲寒,雲幕低垂,終日昏暗,彬城古寺巍巍,森森然有些陰沉之氣。楚瑾沁跨進大門,便覺得自己已置身遠古,相望於輝煌而頹敗的景象。腳下的鋪道都是帶有紋路的大理石砌成,進得門去入目的便是警衛森嚴的侍衛隊。
滿目華麗的建築和精美的雕刻,令人有目眩神迷之感。牆壁上全都布滿了裝飾,鑲嵌著各種各樣的彩色寶石。突然間,耳邊響起了沉重的風琴,一陣強似一陣,仿佛卷起了排山倒海式的聲浪。
風琴聲聲音低下來之後,送出一陣陣柔美的歌聲,歌聲上揚,顫顫地回繞著屋頂,楚瑾沁含著淡淡的笑意,腳下的步子並未停歇,旁邊跟著的宋將軍更是不敢鬆懈。
“聖毅王好雅興!既然各國的國君都到齊了,我也來了,不知貴國的太子可否準備妥貼了?”楚瑾沁微微行禮,坐入席間,宋將軍站在一旁。
“我早已準備好了。”說話的是坐在丹楓右側的一個錦衣少年。楚瑾沁聞聲將視線轉到少年身上,打量著少年。眉目清秀,目光柔和使人如沐春風,身上藏匿著些許靈氣,眉宇之間一顆紅痣畫龍點睛般的雕飾著麵前的少年。楚瑾沁竟不知該用何詞來形容麵前的少年,沒有驚豔,卻是精美絕倫,同樣讓楚瑾沁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仿佛兩人是許久不見的故人。
“我好像見過你!”丹墨同樣打量著楚瑾沁,卻忽然如此一句。
楚瑾沁聞言也是一驚,卻不知如何作答。這時丹楓有些責備地看著丹墨,語氣卻是十分寵溺:“你又沒出過宮,怎會認識楚皇子?既然大家都到齊了,朕看還是快些開始比賽吧。”
“好啊!楚皇子出三道題目,我出三道題目,然後各國君主共出三道題目!不介意這樣安排吧?”丹墨詢問道。
“自是不介意,那我就先出題了?”楚瑾沁詢問地看了看眾人,見眾人點頭示意,楚瑾沁淡淡的看著丹墨:“第一道:七步成詩,以這景色為題,我就直接說了,希望我說完後太子可以將詩寫完。”
空中一陣鴉噪,抬頭隻見寒鴉萬點,馱著暗弱的陽光,掠過枯樹枝,向南飛去,遠處的燈火如星般閃爍。楚瑾沁淡淡笑了笑,舉起手中的酒觴:“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好詩啊!”眾人讚道,不僅對楚瑾沁心生佩服。
丹墨當聽到這詩的時候,卻怔怔的看著楚瑾沁,口中念念有詞:“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你怎會知道這詩句?”楚瑾沁可是最喜歡這句詩的,若是偶有人念到也不怪,但卻是從一個古人嘴中說出就不能不驚訝了,畢竟這首詩是不可能存在這個莫須有的地方啊。
“聽你念過,不必比了,我認輸,”丹墨走到楚瑾沁麵前,低聲說,“瑾兒,我是你的無赦,自然記得你的喜好。”
楚瑾沁更是詫異,微微後退了幾步:“你…”
“噓…”丹墨纖長的食指摁在楚瑾沁的薄唇上,楚瑾沁要行禮卻被丹墨拉住。丹墨微微搖頭,楚瑾沁了然的點點頭。
“怎麼回事?”丹楓不滿地問道。
“父皇,比賽就此作罷吧,兒臣認輸。父皇,兒臣與玄青王朝三皇子一見如故,想聊聊天,兒臣就先帶三皇子離開聖寺了。”丹墨說完便拉著楚瑾沁的手向外跑去,楚瑾沁回頭對宋將軍投以安心的一笑,喊到:“將軍放心,將軍就先回驛館吧。”
彬寺後麵,丹墨拉著楚瑾沁的手指著河麵上的一座冰雕:“瑾兒,這是你!”
楚瑾沁順著丹墨所指的方向看去。納入眼簾的是一座數米高的冰雕,維妙維肖,栩栩如生,眼神冰冷卻清澈,頭發被盤起,一身現代服飾,仔細回想那是一件冰藍色的晚禮服,是楚瑾沁第一次執行任務時參加舞會時穿的。冰藍色的晚禮服是露肩款式,邊沿上鑲嵌著拉菲爾紫水晶,裙擺微微拉挺,腰身突顯。也就是那一次執行任務回來,楚瑾沁便成了剛遇見的無赦的暖床工具,那時的楚瑾沁根本就不知道無赦的模樣,因為無赦總是戴著麵具,就連和她上床也是,而當時的楚瑾沁也隻會服從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