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調配,顯出他的經驗老到圓熟,做到烈虎的副總鏢頭絕非幸至。
那些鏢師得令,紛紛按著調度,搭配好了方位,便在王啟的代領下向著兩人進擊。
李煜氣定神閑的立在場中,也不見有何動作,全身氣機陡然上升,雙拳一握,一股蒼茫的勁氣便已透體而出,李煜仰手向天,吟起一句:“大理段氏六脈神劍!”
“六脈神劍!”
聽得王啟驚異不已,心道“大理段氏的神技六脈神技相傳不是隻有當今大理王朝的般若大帝段紫羽練成,莫非眼前之人也會,莫非他真是逍遙王段紫胤!”雖然訝異,卻沒時間容他思索,李煜快如閃電,鬼魅身影如貫日的長虹,以將周遭的諸人繞的眼花繚亂。
王啟在聽到“六脈神劍”之時,已經全神戒備,做好防禦姿態。但迎接他的不是驚天一指的“一陽指”,也不是千百年神秘莫測的“六脈神劍”,而是一個毫無花哨的拳頭結結實實地打在自己的臉上。
“砰!”
江湖上小有威名的烈虎鏢局副總鏢頭就這樣以一道漂亮的弧線倒飛出去數米,然後狼狽落地,驚起一地塵埃。
一切在瞬間發生,眾人想救都以不及,都被如此詭異的身法和樸實無華卻蘊含強勁的一拳震住了,等到王啟大喊:“快上!殺了他!”被羞辱的心情才緩和過來,震奮起精神向李煜圍殺。
一名手持齊眉棍的鏢師自持力大棍長,對著李煜當頭便砸。在將大功告捷之際,李煜踏著奇妙的步伐詭異欺身而進,剛猛一記勾拳,大巧若拙。拳棍相擊,撞上棍身的鐵拳仍有一往無前之勢,勢如破竹。“哢擦!”齊眉棍應聲斷成兩截,李煜的鐵拳順勢擊在那鏢師的下巴。這次沒有剛才那一拳裹挾的大開大合的威勢,隻見那鏢師兩眼一翻,當場昏厥過去。其實,李煜習練《徐福長拳》亦不過半年有餘,勉強做到了拳法嫻熟,縱橫捭闔,卻遠遠沒有形成自己的拳意拳勢。之所有能達到這種大巧若拙、返璞歸真的狀態,皆要歸功於《撼龍經》真氣的內在輔助。不得不說,李煜對於《撼龍經》的理解絕對是天才中的妖孽,短短半年時間竟能修道真氣外放的境界,而且對經中闡述的道義還能做到舉一反三。如果徐福知道,絕對會從棺材裏跳出來,然後揪著李煜的衣領:“好小子,後生可畏啊!”
李煜出拳的角度靈動多變,刁鑽如羚羊掛角,再加上從《徐福手劄》中學到輕功身法的相輔相成,雖被烈虎多人圍困,手眼身法卻絲毫不亂,揮灑出的拳影密布滿空,落在烈虎諸人的眼裏,以分不出何者為虛,何者為實,稍露空門便被鐵拳切入,或肢體重傷不起或直接重拳昏厥,不過李煜與這些人總算無甚深仇大恨,每次出拳都有留手。
烈虎總局的八名好手竟被李煜擊倒六個。
一旁默默觀察的王啟手心有些冒汗,從無見過這等霸道的拳法,江湖上何時又出現這麼年輕的高手,適才的幾名鏢師被擊倒之際,他沒有上前救應,一是見眾人都無性命之憂,而是觀察著李煜的拳法,直到此刻,他也沒把握對付這位神秘青年的古怪拳招,剛才那突如其來的一拳已讓他的左臉腫的老高,他很想就此退去。可是他退不得,因為這趟鏢的貨物主人是大宋王朝的趙相公。
硬著頭皮喝了一聲:“全都退下!”執著長劍上前的王啟以向李煜攻出了一劍,纏綿的劍勢就如早春的雨絲,綿密粘連,將李煜揮出的滿天拳風籠個正著,飄忽的劍路正堪敵住李煜那令人捉摸不定的拳法,正是長生宗的春雷劍法“春雨抽絲”使到顛峰的表現。
那李煜眼中精光放射,雖不知是什麼劍法,卻仍不覺大讚一聲:“使得好劍!”拳路一變好似泰山壓頂,驚雷迅電般的一拳筆直轟出,剛勁鬱蒼的拳風將那招“春雨抽絲”的劍幕轟了個支離破碎,去勢不止的徐福長拳帶起了一聲悶響,竟將王啟的一條左臂生生轟斷。
呆怔的王啟沒料到如此輕靈飄渺的拳勢竟可變得剛霸無匹,這青年的拳道似以到了所謂“返璞歸真”剛柔一如的境界了。這青年的拳頭竟可以與自己的長劍相抗衡,這到底哪個老怪物調教出的小怪物。其實,王啟並未看明白,在他的長劍與李煜的拳頭相撞時,李煜的手腕靈活一抖,巧妙卸去了長劍的攻勢,讓他的“春雨抽絲”猶如泥牛入海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