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從你出現在我的世界裏之後,我的危險就沒斷過。”
“那種危險太微不足道了,真正意義上的危險來臨之後,我很可能連自身都難保,更保護不了你。”
林思雨一陣動容:“能讓你那麼沒有自信,究竟是什麼樣的危險?”
葉飛深深地歎了口氣:“我又不是大羅神仙,當然不可能什麼事都應付的來,那些危險保證你做夢都想不到。”
林思雨沉吟了好一會,絕對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望著天上的繁星,沉默了起來。
“你問我這麼多問題了,我也問問你,說說你的父親過世之前的事,他這個人怎麼樣?”葉飛問道。
“其實……其實他並沒有死,隻是去了一個非常遙遠的地方。”林思雨的眼神虛無了起來,說道。
“那不就是死了,隻是換個說法而已,節哀啊,其實我也就隨口那麼一問,沒想到戳到你的傷心處了。”
“他真的沒有死!”林思雨音調提高了一些,“真的”兩個字特地加強了語氣。
“什麼?不隻是我,外界都以為他死了,這家夥究竟跑什麼地方去了?”葉飛的嘴巴張得老大,足能塞進個鴕鳥蛋。
“你知道那是個很遙遠的地方就可以了。”林思雨大聲說道。
“那他為什麼丟下你們走了?”
“因為內疚。”
“內疚什麼?”
“對不起我的養母宋貞婉,還有我的母親梁淑麗,以及我和林雪露。”
“為什麼這麼說?”
“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別問了。”林思雨覺得林家的往事就是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一旦觸碰到就會疼痛難忍。
葉飛冷冷一笑道:“每個人都在說當年的林天祥如何豪氣、如何仗義、如何了不起,依我看,他就是個懦夫。”
“我不許你這麼說!”
“我難道說錯了麼?他要不是懦夫,幹嘛躲起來,幹嘛逃避?把一大堆爛事都丟給了你們?”
林思雨的眼眸中晶瑩閃爍了起來,腦海中全是往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你就沒有去找過他?”
“沒有。”林思雨道:“自從他離開之後,就徹底跟我們斷了聯係,我並不知道他的具體位置,偌大一個世界,想找一個藏起來的人,談何容易。或許,現在的生活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又何必勞師動眾的打擾他呢。或許……”
她並沒有再說下去,但葉飛知道她要說什麼,或許他已經真的過世了。
瞧著她淚眼婆娑的模樣的,葉飛心裏不落忍起來,作為一個女孩子,林思雨承受了太多太多,父親的遠離,母親身份的改變,親姐妹的算計,她靠自己柔弱的肩膀,扛起了整個家族,如果不是她足夠堅強,恐怕早就倒下了。
葉飛後悔了,後悔自己不該去觸碰她的痛楚,可現在為時已晚。他在心裏暗下決心,就算動用自己所有的力量,也要把林天祥這個老家夥給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好讓林思雨一家團圓。
葉飛伸手在女人濕漉漉的小臉上擦了擦,說道:“放心,他一定還活著,心裏還頂還在掛懷著你和梁嬸,你們一家人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