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窗外的牆角長著一棵陌生的植物。或許是三月的風兒從這裏走過不小心把種子遺落在了這裏,在春雨的滋潤下終於是很快樂的長大。輕輕的推開窗戶,無意之間看見了它悄悄開出的小花,很是驚訝。花朵兒很美,黃黃的花蕊在碧綠的葉兒上飛舞盤旋,從容裏有幾分溫柔和淡雅。

這樣的天,這樣的地方,看不見陽光的溫柔,也沒有蝴蝶和蜂兒的纏綿。但是花兒的心情似乎並不寂默,也不因為這樣有絲毫的憂鬱。每個夜裏都有一雙陶醉的眼睛在深情的張望注目著它。注目著它的美,注目著它的柔,注目著它的純,終於,眼睛倦了。夜色開始朦朧,月兒開始朦朧,心兒在朦朧裏走向迷失。於是他又落入了寂默的花叢,開始了想像.想像是痛苦的。可是,這樣他願意!他的一生都在痛苦裏徘徊,多一些也不會介意。

他想它們是一群天真而沒有惦念的孩子,不,是快樂的孩子。展開輕柔純潔的羽翼,赤裸裸的簇擁在一起,或擁抱著,或偎依著,或仰臥著,或親吻著,或嘻戲著......

總是無法左右自己的思想,他又開始了埋怨,埋怨那些夜裏落下的雨兒,它是那樣的不解風情,不懂的憐惜。可憐了那些美麗嬌豔的花兒,在溫柔純美的三月,那是一個生命的開始。然而這美麗的一切,隻存在於那麼一瞬間。它不懂的掙紮,在淋淋瀝瀝的雨絲裏慢慢的墜落,慢慢的消融。一片,兩片,三片......偶爾蕩來一陣輕風,風來的很急,那是美麗而又狂暴的音韻。於是,那些落下的和還未落下的花兒又開始了快樂的舞動。舞啊舞,在舞中永恒,在舞中幻滅......

“胡楊哥哥,你又在想什麼?”曾瓊蹦了出來,打斷了胡楊的沉思,她笑著說:“你得了花癡啊?”胡楊從夢裏走出,神色有幾分痛苦,他搖了搖頭,勉強的笑了笑,他說:“我這輩子什麼都做,就是不會做花癡。”曾瓊嘟了嘟嘴,輕聲說:“不會吧?”“會”胡楊抹了抹疲倦的臉,他說:“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除非那朵花是你。”曾瓊是胡楊的同事,一個十八歲的小女孩,美麗,天真,可愛,還有一個,那就是人很傻,那是一種可愛的傻。她常常會發神經,她的想像很是豐富,常常會很是正經的說一些讓胡楊大笑三天三夜的話語。比如說問他一個人能不能生孩啊等等。她說的許多話,胡楊都會很小心的寫下來,日記久了,堆了一書桌。閑著的時候偶爾翻一翻,讓笑聲趕跑那些來自生活的憂鬱和悲哀。

胡楊突然問到:“曾妹妹,你一個人過寂不寂默啊?”曾瓊眨了眨那雙讓人愛憐的眼睛,問到:“難道你胡楊哥哥有什麼打算?”胡楊說:“不是,我對你可沒什麼想法。你是我的妹妹,我們之間的感情多純潔啊。我有一個朋友,人很帥的,如果你有意思,我幫你搞定。”曾瓊說:“難道你怕我嫁不出去啊?”胡楊搖了搖頭,他說:“不是的,我看你是夠寂默的,一個人也是過,兩個人也是過,是我的話我肯定選擇兩個人了。”曾瓊笑了笑,問到:“我寂默嗎?我到不這樣認為。到是你胡楊哥哥啊,都過了二十歲的人了,論年齡也不小了。雖然人長的不是那麼好看,可你不要灰心啊,有空的話多為你自己想一想吧。說不定那天某位女孩突然神經短路要嫁給你,這也說不定哦!”

胡楊撅起嘴巴,恨恨的看著她,他說:“你為什麼總是老喜歡打擊我啊?”“你不要介意,人總是在打擊裏長大的,你應該謝謝我才是。”曾瓊咯咯的笑,她說:“在過幾天,是我十九歲的生日,作為人家的哥哥,給小妹妹送什麼禮物,你自己看著辦吧?”

胡楊問她:“你喜歡什麼樣的禮物啊?”曾瓊沉思了一下,她說:“什麼都喜歡,隻要是有人送,我曾妹妹一向是來者不拒的。”

夜很是寂靜,天上是一輪美麗的月兒!看見這些和美的東西,胡楊的心裏總是感覺到少了些什麼。回味著一個人的日子,回味著那些寂默的路,慢慢的沉思,卻什麼也無法想起。宋遠超走了過來,不停的說:“這麼晚了,明天還要上班,早點睡了行不行。”胡楊燃起一隻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笑著說:“和你處了這麼多日子,你什麼時候看見我早睡過?”宋遠超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輕聲說:“我一直不明白你的腦袋裏在想些什麼,人不要過的那樣悲哀好不好?”“我並不覺的我活的很悲哀”胡楊邊說邊揮手,突然問到:“你和阿賴之間的感情進行的怎麼樣了?”宋遠超說:“很好啊,阿賴和她的家人對我很好,如果不出意外,我們想過了春節就結婚,那時你可一定要到啊。”

胡楊說:“結婚,你們終於是想明白了。這樣最好,你到時通知我,我一定是不會缺席的。在這裏,那我就先祝福你們了。”阿賴是宋遠超的女朋友,兩個人拍拖了三年,三年裏分了又和,和了又分,誰都會為這份可憐可美的愛情擔心,想來也應該是有個結局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