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是廣播台。
“聯邦政府對c區提高管理和科技升華的計劃表示讚同。”
三年前,他在這裏的廣播聽到了這樣的新聞。
“安理會對於琉璃政府對於c區事件的做法表示強烈抗議......嘀(無信號)”
“...對於剛才的新聞,琉璃政府機構部門已確認安理會會長為聯盟軍殘黨,琉璃政府以對其進行抓捕。”
然而三年後--他聽到的是另一個聲音。
他的腳步在廣播前停下,他抬起頭,看見的是一張熟悉的麵龐。他正驚疑為何如此熟悉時又突然想到,三年前的新聞台的播音員和現在的是同一個。
他低下頭,抬起腳,徹底靜默了。
卻不知身後有一雙眼睛正注視著自己的遠去:“恩擇,是嗎?”
現在已經是午夜,當他踏上宿舍的第一層階梯,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他知道今天是躲不了了。轉頭,宿舍老師正站在他的身後。“恩擇,你過來。”他隻好跟著那個被同學們戲稱為“瞎眼老太婆”的寢室老師帶到了門外。
“站著。”
“瞎眼老太婆”低頭看了看手表:“每天都來的挺準時嘛!”老太婆用蔑視的目光瞥了恩擇一下,“三點,不遲吧?”
恩擇點了點頭。
“呸!”宿管邊走邊吐了口痰。向著恩擇這邊吹來的風中帶來了一句不怎麼清晰卻又十分清晰的一句話“聯盟軍參謀的孩子?哼,明明奸細的孩子......平時還那麼囂張,現在看你怎麼狂!活該!”
恩擇聽到“奸細”兩字之前身體是虛軟的,在聽到“奸細”二字之後,突然變得僵硬,拳頭也不由握緊,他想伸手去抓住什麼,但隻能在此站立。良久,才擠出一句話:“他不是奸細...”
他本該,不是奸細。
他的眼睛,又像是濕潤了。
這是四人寢,但其中有兩個室友是走讀的,所以準確的來說,寢室中隻有兩個。
恩擇對其他兩個室友並不了解,隻聽說一個是a區第二市警察局局長的兒子。另一個是政府中某個高級官員的兒子。
而在寢室裏的這個,聽說是學校科研室副科長的兒子,叫胡彥。戴一副大框眼睛,頭發往往和他父親一樣亂糟糟的。他非常癡迷於軟件編程,除上課外,他通常很少出寢室。同時,他也是恩擇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恩澤,今天晚上去哪了?”
看恩擇無言上了床後,胡彥明白了:“又去那了?就學校天台...”
恩擇點點頭,表示自己想睡覺了,便轉過了身,將臉麵向牆壁。
“其實吧,我也挺佩服你的。”胡彥說著升了個懶腰,“如果讓我去每天都去學校天台演一出淒慘荒料的愛情戲,並且還反複同一個場景,還要投入真情......那樣的場景實在不敢想象。”他搖了搖頭,眼光又盯著屏幕,手指再次開始靈活地在鍵盤上跳躍。
“編程不需要重複麼?比如一直重複同一個指令......”
“哈哈,你終於說話了。”他停下手上的動作,抬了抬眼睛,像是遇到什麼令人激動的事“你說的重複同一指令什麼的屬於低階編程,雖說高階編程中偶爾也會出現,但我都是用自動生成器去代替了。雖然老師說總用生成器不好,但我就愛用,他老人家也拿我沒辦法。”說道此處時,他表示尷尬地摸了摸頭。
“你計算機3階畢業用了幾年?”恩擇問。
“年?”胡彥眼睛瞪大了看向恩擇,“你是說年嗎?怎麼可能!第一是我自己的耐性不允許,整天在低階漫遊是無法走入計算機的世界中的。其二,我爸媽當時催我學習催的很緊,如果不拿出一番成績,他們又怎麼會同意呢?好吧,我用了兩個個月。”
恩擇無言。
“你怎麼了?兩個月難道還算久麼?”胡彥吃驚地說。
“不,我隻是驚奇......好了,我想睡覺了。”
“我打完這個文本也該睡了。”胡彥將屏幕亮度調低了些“這樣可以吧?”
恩擇做了個ok的手勢,閉上了眼。
他真的感覺很累,之前從來沒有向今天這樣累過,難道...是因為厭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