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5年7月23日,上午9時,龍都,奉天市。
奉天市雖不算是那種每天都有數十萬人口湧入的大城市,但它也決不算那種賊貧瘠落後的小鄉村。總而言之,奉天市的規模處於一個很尷尬的階級。打個比方,它就好比是我們中學時那些成績平平、顏值一般、毫無特長的“普通”學生,他們既非那些讓我們仰望膜拜的學霸,又不是那些我們用來尋找平衡感的學渣。往往在過了十幾年後當我們和他們再見麵時,我們連他們的名字都記不起來。
扯得有點遠了,讓我們回到故事中來。今時今日,原本繁華(勉強算得上)的奉天市此時卻詭異的寂靜,一個穿著黑色西裝,係著一條灰色領帶,戴著一副眼鏡的黑發青年不緊不慢地穿過空無一人的街道,他在一家醫院前停下了腳步。看起來這裏就是他的目的地了。
青年眯起了眼睛,他俊逸的麵容襯得他湛藍色的雙眸中閃爍的殺意更加恐怖。“哦,該死……”黑發青年摘下了眼鏡,他注視著醫院的大門,那裏佇立著一道黑影,“疫醫,幾個月前我和那個姓孫的來這兒時,這裏的疾病遠不及希望濃鬱。但現在,”黑發青年深呼吸了幾次,以此來平息胸中的怒火,“我除了死亡,什麼也看不見。”
他一字一頓,說得很慢,但字字清晰。而人形的黑影則張開了雙臂,他/她的身形也逐漸豐滿。最後他變成了一個打扮成中世紀黑死病醫生的男性。“哼,你有你的醫道,我有我的醫法。他們是我的病人,而且我已經治好了他們。不勞華生醫生費心。”疫醫的聲音相當悅耳,但他說的“治好”與他那濺滿鮮血的長袍完全不相襯。難不成這整個醫院的病人都得做手術?
華生本就滿腔怒火,經疫醫這麼一挑,他頓時嘲諷全開。華生怒極反笑道:“哦?這麼看來你丫的醫術相當不錯啊。這樣的話,你能把你腦殼裏那個占地方用的、毫無實際作用的軟體組織取出來嗎?”
“華生醫生,你應該明白辱罵是毫無作用的。”疫醫嘴上還彬彬有禮地說著,但如果華生摘下他的烏鴉麵具,就能看到他的額頭上青筋畢露。疫醫小哥終究是個有教養的好……好什麼呢,他既不是人,又不是個青年。那就是個好項目吧。華生醫生也相當有教養了。如果是他們兩個的老大像他們一樣對噴的話,我這小說估計會直接被禁。原因嗎,應該是不良內容太多了吧。
扯得有點兒遠了。華生醫生本來就是個直覺超人的家夥,他直接感受到了疫醫的憤怒,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準備繼續開嘲諷。然而,華生醫生犯了三個錯誤。
一是,疫醫的心理承受能力遠遠低於他的預期;二是,疫醫根本就沒打算和他再對噴下去;第三個錯誤就是,疫醫毫無下限可言……
下一瞬,疫醫動手了。一股黑氣從疫醫臉上的烏鴉麵具的眼睛處衝出,直奔華生而去。華生避讓不及,被黑氣擊中了心髒。
在場的人中,有一個人心跳驟停。
而那個人,並不是華生。
華生麵不改色,疫醫卻臉色大變。此時,一道人影從醫院的天台上一頭栽了下來。那個人重重摔在水泥地上,瞬間摔得不成人樣,可是,並沒有血液飛濺。濺了一地的是一種墨色的液體。
“哎呀呀呀,這下,你的偷襲計劃就無法實現了吧。”華生臉上勾起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疫醫就笑不出來了,他立即又從嘴裏吐出兩道黑氣。這次,華生一揚手,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了黑氣。
雖然兩次攻擊都沒能傷到華生,甚至有一次攻擊還作用於己方,但是疫醫卻發現了一些事。
他發現了華生能力的缺陷。
“哼,原來如此啊。”疫醫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你的致命弱點,原來是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