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錦和瓊樞兩人抱胸看著眼前的碎片愁眉莫展。
月光之下，那碎片還帶著淡淡的紅色光滑。隻是剛剛到家時，這碎片在夜色中還像小燈籠似的明亮，現在到了後半夜，卻連螢火蟲的尾巴都及不上了。
不用說也知道，係統的能量正在散失。
瓊樞已經用各種方法戳了這顆珠子好久，但最終還是歎息著搖了搖頭：“不行，它大概真的掛了，本大爺完全不能和他說話。”
“可是現在一切看起來還很正常啊，”夕錦抱了一絲僥幸，“如果世界的能量是係統供給的話，目前沒有出現任何異狀，應該是沒問題的意思吧？”
那孩子就這樣死了嗎？夕錦無法相信這個，若他的精神還在某處活著，還能讓她稍微好受一些。
何況，沒有保護好他，算作是她和瓊樞的主線任務失敗，接下的未來會怎麼樣都讓人覺得撲朔迷離，夕錦不希望看到這樣的。
瓊樞卻搖頭：“看來我們會進入杯具線，本大爺結局的悲劇線估計就是整個世界崩塌？嘖，還真符合係統身份的設定。現在還沒有問題隻不過是表麵現象，因為這家夥殘留的力量還沒有全部失散。它身上的光跑光了以後，它的個頭就會開始變小，等到它完全消失，世界差不多就滅了。”
這話說得夕錦毛毛的，愈發擔心起來。
瓊樞歎氣，自責道：“抱歉……如果本大爺當時沒有拖著你去散步的話，就不會到這一步了。你去睡一會兒吧，剩下的本大爺來考慮。”
這還有什麼好考慮的，隻能等死了吧……
夕錦滿心都隻有消極情緒，很難提起勁頭來，可困意卻依然在不斷地加劇，夕錦自己也沒轍，她眼皮都快睜不開了。
即使如此，她還是撐著說了一句：“你也回去休息吧，等它消失之前，我們就去找爹爹回張府，好歹死得時候大家都在一起。”
“本大爺才不會讓你死，”瓊樞哼哼，麵上去紅了一下，“本大爺好歹身份是係統，雖然大概是山寨品，不過多少是有些辦法的。實在不行本大爺就自我銷毀，把能量補給這混蛋，這可是減少了不少消耗呢，估計維持世界到你命數將盡之前是沒有問題的。”
“你敢！”夕錦臉色一白，頓時清醒了過來，聲音脫口而出。
瓊樞被夕錦難得一見的強硬震驚了一下，一瞬間呆愣住了，但很快恢複過來，勉強一笑，彎腰捏了捏她的鼻子：“怎麼？終於舍不得本大爺了？放心好了，本大爺融入這個世界，就算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了。”
夕錦喉頭一澀，瓊樞這話實在讓人悲情。
“難過什麼，本大爺才不會那麼輕易就死，”瓊樞別過臉去，眼神躲閃，不敢直視夕錦，但聲音卻還是理直氣壯的樣子，“說不定修煉個十年八年本大爺就窺到了世界真諦，於是又能化形了，或者桌上這混蛋自己修複回來了也不一定。”
“……萬一不行呢？”夕錦說著說著，已是染上了哭腔，“我可活不了這麼久。”
“哦，延壽開命什麼的，”突然，窗口不知什麼時候打開了，相當煞風景的人聲傳了出來，夕錦和瓊樞本來悲傷的氣氛頓時被打得煙消雲散，兩人一同向窗外看去，隻見一個道士模樣的人戴著滑稽的大帽子，一臉嚴肅認真，“十兩一年，包給包活。”
“……”夕錦隱約覺得，這家夥略有幾分眼熟，下意識地去摸了一下頭上的桃花簪，一下就想了起來。
當初遇到這家夥，好像也是桃花節上的時候，約莫也是瓊樞黑名單上的，看上去隨便輕浮，倒不怎麼像其他道士一般裝作嚴謹，雖也神神叨叨，可還真有隱士高人的氣魄。
不過這家夥這幾年也該長長個子了呀，怎麼身上的道袍好像也跟著長了似的，還是這麼不合身。
瓊樞說過，這貨名為上官知命，還真有些得道的風骨。往常碰到這家夥，瓊樞渾身上下的刺不豎起來才怪，但他今日卻沒了和這道士叫板的功夫，淡淡地瞥了一眼，二話不說決定關窗。
“喂喂，就算你掉頭就走貧道也不會打折的！說好多少價格就是多少價格，真心不貴啊。”那道士臉上麵露急色，趕緊拿手臂擋住瓊樞關窗的動作，一邊堅貞不屈地道，“貧道十兩道士之名可不是空傳的，給錢就辦事。好吧，你們不喜歡這個服務，貧道也可以出售修複這顆珠子的方法，可打折是萬萬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