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個世界已經三年了,百葉至今都想不明白,她這算是重生還是穿越了。
腦子裏的記憶,很圓滿,她記得重生前的一切,也記得穿越前的一切,按照她在某江混了多年的尿性,如果是這種畫風的再生,一般會被劃到穿越這一欄。
雖然百葉很想反駁一句,她覺得自己重生的感覺更加鮮明,因為腦子裏像漿糊一樣的記憶告訴她,她對那些所謂現代的記憶真的很排斥。
一個女人成天裹著這麼點兒布料在街上晃悠,又不是青樓出來的小姐,成日搔首弄姿,還有那些什麼綠茶婊白蓮花,我的天……
簡直是夠了!
雖然她現在生活這年代是搓了點兒,無論是裝備還是經驗值都跟不上現代,顏值這塊,現代的各種化妝品還有那些女人的高超技藝分分鍾秒殺古代女人呢。
不過無論如何,至少這兒的女人,三觀扭曲到要浸豬籠,少的一隻手指可以數過來,光古代土著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這批不知廉恥的女人。
所以,她個人還是想站在自己重生的立場上。
於是,百葉,重生了。
穿越標配,她的丫鬟,相公,還有那害死她的小賤人。
重生官配:眼淚鼻涕糊她一臉的衷心丫鬟。
一張破桌子,從椅子進化成凳子的物件,沒有床,百葉從躺著的草席上醒過來,甚至沒有丫鬟。
這不對!
環顧了一圈,百葉發現自己現在的思緒有點亂。
這是哪兒?
重生前,百葉的身份雖然稱不上尊貴,卻也是妥妥的一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因為父母恩愛,所以小妾二娘什麼的惡毒角色都沒有,母親死的早,父親身居高位,清廉正直,所以沒什麼錢,她娘的嫁妝倒是滿當,不過她爹睹物思人不願意用,隻能過清貧日子,萬事親力親為,含辛茹苦的把她拉扯大。
在她出嫁前都是皇帝麵前的大紅人,如果不是奸臣所害,也不至於被壓上通敵叛國的罪名推到午門斬首示眾。
也就是她出嫁後的三個月,將她捧作掌上明珠的爹屍首異處。
不算恩愛卻也相敬如賓的丈夫,不要臉的帶著他的真愛表妹把她給弄死了。
就是死的時候,她也是穿著一天蠶絲製成的雲裳,帶著夜明珠製成的釵子,金銀玉質的飾品,隻可惜,現在可能都便宜給那個賤人了,包括她那一屋子的嫁妝和藏在床下麵的一匣子的地契銀票。
那都是她娘的嫁妝,她爹都給她陪嫁了。
真是萬事難買早知道,如果她現在重生了,什麼都不幹,先仗勢欺人去,雖然她爹俸祿低,可耐不住他職位高,具體多高?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對了——宰相!
不過現在都不重要了,當下最讓她鬱悶糾結的事情是,她在哪兒?在這兒幹啥?她那職位高到能讓她仗勢欺人的爹呢?
“阿芒,你快出來,你爹死了!”
拎著個破籃子,穿著開襠褲的小娃娃顛兒顛兒的跑進來,百葉絕對敢對天發誓,她從這小孩兒的表情裏看到了名為興奮的情緒。
她爹死了,他興奮個毛線?
百葉鬱蹙……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好像畫風不對。
等等!她爹死了?
一溜兒從破草席上爬起來,百葉懵了,她爹位高權重,除了那個瞎眼的昏君,誰能讓他死了?
她趕緊拽著那闖入土胚房的小破孩,色厲內荏的威脅:“我爹在哪兒?快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