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張易之怪怪的,賞歡和他排了好幾天的戲,每次和他對視的時候,心總是不停的亂跳著,總是不敢看他的眸子,好幾次對視的時候,都不敢看他的眼睛,慌慌張張的躲過視線去。這樣犀利的,仿佛一眼看穿她的眼神,太可怕,導致賞歡每每念錯台詞,大丟麵子,而那個張易之微笑的表情就像是偷腥的貓一樣。
就這樣勉勉強強奇奇怪怪的把戲給大致排了一遍,知道了五天後在宮裏演出之後,賞歡便有意無意的減少了排練的次數,不是說嗓子疼,就說頭暈,基本上都是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排演的。
安碧成最近老是有事情,不是進宮見千秋,就是和各位大臣見麵,每天被灌酒喝的醉醺醺的,也沒有多少時間陪賞歡。賞歡暗地裏懷疑是不是千秋故意將安碧成拖在外麵,不讓他和自己多見麵。不過仔細想想,就算是攔得住安碧成又怎樣,這段時間一過,自己和安碧成不是還要回西域的嗎。
再說了,派人纏住安碧成,不就是想見自己嗎?可是自己也躲在大明宮裏見不到人幹什麼,據太監們說,皇上這段時間,一直把自己反鎖在書房裏,基本上不見人,連吃飯都是一個人躲在書房裏。搞什麼搞啊,賞歡皺著眉頭想罵人。
已經是深夜了,可是安碧成還是沒有回來。賞歡也不等他,捏著手上的劇本,自顧自的喃喃的反複誦讀著,但是天氣熱得很,心裏也是毛毛躁躁的,怎麼讀也讀不進去。扯扯衣領,賞歡走到窗前,打開窗子吹著風,心煩意亂著。
這樣子下去,這麼多的台詞怎麼背的下啊,五天後要怎麼上台表演啊?賞歡不耐煩的歎口氣,扔下劇本,大步的走出房間,找到一處僻靜的地方,靠在樹邊上,靜靜的坐在地上,望著天。
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一個身影無聲的靠近賞歡。賞歡覺察到身後的人的熟悉氣息,頓時渾身上下一個激靈,眼睛猛地瞪圓,一回頭,滿是期待的眼光落到那個人身上的時候,卻變得失落起來,“哦,張易之,是你啊。你在這裏幹什麼啊?”
張易之手上拿著水壺,“澆花啊,這麼熱的天,再不澆花,這些花就要幹渴死了啊。倒是公主,如此良辰美景,不和駙馬在一起,一個人在花園裏逛什麼啊?”
賞歡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皇上召見駙馬,駙馬這個時候自然是在宮裏,至於我為什麼在這裏,這裏是我家啊,我想在哪裏就在哪裏!”
張易之的臉上露出一絲驚異的神色,“安碧成和皇上在一起?怎麼可能呢?”
賞歡一個眼刀送過去,“你這是在質疑本公主的話嗎?本宮為什麼要騙你?駙馬最近天天和皇上還有各位大臣見麵,每天回來都是醉醺醺的,我倒是想問問你們想幹什麼呢?”
張易之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幽深的眸子掠過一些傷痛,暗的像黑夜,“你這是在心疼安碧成了?”
真是奇怪,他怎麼會露出那樣一副憤懣不平的樣子呢,好像安碧成是他的奪妻仇人似的,怎麼?是安碧成最近勾搭上了張唐唐?還是張易之同學太過於忠誠,替自己的主子不值?
不過不管如何,都奇怪的很,賞歡皺皺眉頭,衝他伸過手去,“把水壺給我吧,我來澆花,你回去休息吧。”
“不要,”張易之向後退了一步,將水壺藏在身後,“我是奉皇上的命令來澆花的,皇命重於天,易之一定要完成使命,”嘴角抿了抿,張易之露出一絲哀傷的表情,“或是,公主如此寡情,不僅不想見皇上,甚至連易之,皇上身邊的人都不願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