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段藍貝和她那虛無飄渺的愛人的故事。
因為與本文故事進展無關,但是卻是一段很優美的傳說,所以單列出來。
每一個人,不管她在別人的故事中是怎樣的角色,她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
春風,三月,滿山遍野的桃花盛開在一片緋紅的煙雲之間,飄落的花瓣輕輕飛舞在空中,自在的停落在它們想留戀的地方。
停落在那蔓延凝綠的草地,落紅化春泥;飄落入這潺潺清澈的小溪,落花逐流水。
滿目的飛花飄舞在我身邊,呢喃在我粉紅的衣裙上,鬆散的青絲間,靜靜的聽著行雲流水之聲環繞在山澗。
琴聲從我纖細的十指間流淌,緩緩的,怡然的。
這春光,這美景,我便喜歡坐在溪邊的石頭上,帶著我的鳳尾琴,悠然的撥弄一曲桃花水,一個人,閉著眼睛,陶醉在大自然之中。
當我一曲罷,睜開了眼睛,忽然發現對麵有個人,他坐在草地上,看著我。
我不知道他看我多久了,但我知道自己並不是絕世美女,還不至於到會讓一個男人直盯盯的看著的程度。
我奇怪的是,怎麼會有陌生人出現在這裏。這裏叫做鬼幽穀,是世人根本看不到的地方,終年煙霧繚繞。即使他們來到這山裏,四周懸浮的猙獰恐怖、青麵獠牙的厲鬼也會把他們嚇死的。其實那鬼怪隻是世人的幻覺而已。
我從腳邊拿起青淩劍,站起身。
那人看見我警戒的樣子,支撐著身體站起來想走,還沒站穩,就跌倒在草地上。
我飛身行來到他麵前,仔細端詳他一遍,他整個一個白人,白色的衣衫,蒼白的臉色,白皙的手指,比我的手指還纖細,我最驚詫的是,他的長發居然那麼的長,一直托到地上,卻失去了光澤。
我認出他了,心裏猛的一緊張,立即用劍指著他:“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他用明亮的雙眸看看我:“你不怕我?”
“哼,”我不屑一笑,“你看見我就想跑,卻沒有力氣跑,我怕你?大家都是同行,我自然知道法力用的太多會傷元氣,你那麼好勝,現在束手就擒吧。”幾天前,這個人來到我們這裏,和我師祖鬥法,把我師祖也累出病來了。
他笑笑,“你太可愛了,算是吧。”
我揮劍將身上的外衫劃破,扯下來當作繩索捆綁他。
“五彩童子會怎麼對我?”
“看你這樣子,也不是童男,沒有什麼用,隻好把你變成一個鬼了。”
“哦?”他笑,“真的嗎?那樣就好了。”
“你說什麼?腦子不正常?你是我見過的腦子最不正常的,我們鬼幽穀世代殺人練丹為生,江湖上沒有任何一個門派敢招惹我們,你初出茅廬的小子逞什麼能,不見棺材不掉淚!”我捆好他,“起來,走吧。”
“我能起來的話,你還能抓住我嗎?”他瞪我一眼。
是呀,師父根本沒開始教我法術呢。我不禁苦笑:“這麼嚴重?那隻好等姐妹們過來找我了。”我在旁邊坐下,看看他,“你練的什麼法術,好像比我師祖還高哦,要不是我們人多,……”我忙捂住嘴,怎麼說了實話,這不是滅自家威風嘛。
他蒼白消瘦的臉微笑著,好迷人哦,我忙轉過臉,不再看他。
“都怪我一時好奇,我也沒想和他打架的。”
“哦,看來你也不是故意要和我們做對了,你年紀輕輕的,怎麼要練這些個邪門歪術,臉色蒼白成這個樣子,手指那麼芊細,一定受了很多苦。”
他笑笑:“你真可愛。”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難道我的話有這麼可笑?
“你叫什麼名字?我叫藍貝。”我說。
“我沒有名字,他們都叫我‘王’。”
“王?”我極力控製住自己不要失禮,沒有再說什麼,但是我的表情,一定好誇張地嘲笑了他。在這練法術的行業裏,除了我師祖,誰有資格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