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秋實,夏炎冬冰。人生細想來不過幻夢一般。彈指一揮間,這時的朱尋已經八歲了。這才是初秋,天氣剛剛變得涼快了一點。隻見他穿了一個小短褲,邁著小步子從那大門的門檻跨了出去。
“小少爺,今天和老爺們去秋獵。你可要小心點,可別讓豺狼給叼走了。”聽到那些下人的調笑之聲,朱尋的臉變得有些發燙。“你們等著,我這回定然和爹爹抓一頭大熊回來。”朱尋要強的說著。
來到郊外的荒野獵場,朱尋望著獵場周圍被秋染紅了葉子的一排排楓樹。“右相,如此紅火之色,想來我們這次打獵定然會滿載而歸啊”那名給朱子文牽馬的仆人說到。
朱子文身上背著大弓,手裏拿著馬鞭,眼中看著這滿樹的紅色,心裏卻不知道為何,隱隱有一絲不安閃過。“尋兒,你與為父同乘一匹馬。”朱子文將兒子抱在懷中,心中稍微的感覺安定了些。
眾人繼續向著獵場的深處走去。“奇怪,今日為何一頭野獸都沒出現?”前方的探子正在嘀咕著今日的不尋常,那知到鮮血從他的脖子正慢慢流了下來,一抹紅色在其後方一閃而過。
顏九生在那朱尋的體內已經感受到了那股殺意,從那楓葉林之中慢慢散發而出,可是他卻無法言語。周圍的探子正一個個悄悄的死去。死亡的陰影在這片紅楓樹林裏蔓延,肆無忌憚。
“哈哈~右相,別來無恙啊”一個麵色陰鷲的老者從林中走了出來。左相國,你在這做什麼?朱子文問到。
“子文莫要裝糊塗啊,那日我向皇上提出一國一相的製度。今日當然是來實行了!”
秋天紅紅楓葉像火一般。“紅色,我最喜歡這種顏色了。”一位身穿紅衣額頭有一瓣紅蓮印記的女子,拿著刀就藏在這楓葉之中。
朱子文周圍浮現出了兩個煉氣期的修士,他們是朱子文的護生符。“哈哈哈,這便是你的倚杖嗎?巫語大師,該您動手了!”
一抹紅色朝著那兩個煉氣期的修士飄了過去,兩個身穿紅衣的女子呼吸之間,一道血光飄過。連著朱子文在內,全部的人都死了。
“巫大師,我們紅蓮教的任務完成了,您的報酬呢?”巫語從暗處走了出來,身上被黑袍遮得嚴嚴實實。手裏提著一個儲物袋,扔給了那兩個紅衣女子。
顏九生腦海中深深的印下了這個叫巫語的人的樣子。自己所在的身體被人拖著扔到了荒郊野外,顏九生就這樣看著周圍的景色,什麼也不能做。
月亮悄悄的探出了頭,直到月光照到那屍身之上。啊!一聲舒服的仰天長歎,還有一隻白皙稚嫩的手。胸口散發著白光,正修複著他脖子上的傷口。他知道,他的過去隨風而散了。從現在起,他叫顏九生!
親手將壓在他身下的朱子文的眼睛摸來閉上,顏九生從這屍堆之中站了起來。“我終於又活了過來了,”他舉著小拳頭對天呐喊著。
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顏九生的腦子裏多了許多文字。一念可斷生滅,萬物皆可化星。化星者先化其心。以心化為星核。納萬物之精華,吸日月之榮光。天生地養。可得星位,超越神,人,仙。之外。逍遙宇宙之中。
顏九生看著這篇功法,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一個人走出這片楓樹林,邁著很小的步子向南走去,不知道為什麼,他對南方總有一種莫名的情感。此刻的天空中月亮已經露出了他的全部身體,在天上造作著。
顏九生一路回想了很多,他想到了自己心口的那篇功法,想到了夏李書瑤,想到了那夜的大火。千言萬語最後融彙成了一句話從胸口之中噴湧而出:書瑤,你還好嗎?
顏九生早年得過抑鬱症,是一位叫李書瑤的女孩像天使一般救了他。就好比眼睛需要光一般,夏思思就是他顏九生的光。
抬頭望著那天上的月亮,低頭看了看那堅實的大地。顏九生握了握小拳頭錘了捶自己的胸口。我要變強!我要找到書瑤。
男兒的誓言總是如此熱烈又輕柔。熱烈的在胸口燃燒,輕柔的在眼中流轉。走了一夜的路,雖然不覺得疲倦,但肚子卻咕咕的叫了起來,太陽暖洋洋的照在自己的身上,顏九生想起了那篇化星訣。
迎著太陽運作了起來。陽星,天地之靈魄,萬物之精魂。化其銳以養精。利其銳以煉體。口生津,舌頂氣。萬物複陰而抱陽。
遠處飄來的芳香鉤住了他的鼻子,不由自主向著那個方向走去。天空中飄起的炊煙證實了他的猜測,一條小河從這個村子前麵飄過,村口的路牌上歪歪扭扭的寫了三個字:“小河村“。
看來寫字之人也是個半吊子水平。顏九生被那飯香所吸引,不覺間腳下突然踩到到了什麼東西。身體向前摔了個狗吃屎。呀!我的衣服,一串風鈴般悅耳的聲音。
顏九生回頭爬起來一看,自己踩到了一塊當地人洗衣服用的肥皂。而自己腳下踩著一塊破了個洞的紅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