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還想幹什麼!”
破舊的茅草屋裏,一個渾身是傷的女子身體脫力的躺在身後的茅草堆上,她的手筋腳筋皆被利器所挑斷,鮮紅的血跡滲透了整個地麵,可是她卻無暇顧忌其它,雙目圓睜的瞪著逐漸向她接近的女子,心中的恨意無法複加。
“你想要的都已經得到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失血的痛苦讓她頭腦有些昏沉,恍惚間,她的腦海中又想起了那個傻乎乎的男子,如果不是她太蠢,如果不是她太傻,又怎麼會被人利用,落到如今這個下場,還害了他。
都是她,都是她的錯。
淚水無聲的從臉頰兩旁劃落,帶著無盡的苦楚與悲痛。
“嗬嗬,還以為你有多耐打,怎麼,這會知道哭了?莫小小啊莫小小,你不僅人蠢笨,就連反應,都是如此的遲鈍,你說你,有什麼資格跟我爭?”下巴被一隻秀白的手指狠狠的捏住,強迫著抬高,對上她那雙陰鷙的雙眼。
視線中的女子一身藍色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百褶裙,身披淡藍色的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如果除去她那扭曲的表情話,還真當得上是一個絕世美人,這一刻,莫小小終於知道她那個名義上的夫君為什麼會喜歡這個女子了,柔柔弱弱,嬌小可愛的女子,誰不喜歡?雖然這一切都隻是她裝出來的表麵功夫罷了。
也許是人之將死的原因,莫小小垂著眼簾,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說出口的話無所畏懼,“其實,我一直都沒想跟你爭,是你自己嫉妒心太高,怪不得別人,我自知今日必死無疑,有些話,不妨告訴你,你可知道我身邊的丫鬟月桃?”
步悠然眼神警惕的看著眼前這個笑的一臉安然的女子,著實猜不透她在打什麼主意,但她不知道想起什麼,臉色有些難看的鬆開了捏住莫小小下巴的手指,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一邊仔細擦拭著,一邊回頭踢了她一腳。
“別想耍什麼花招,說。”
那一腳正中莫小小腳踝上的傷口,讓她忍不住痛的吸了口氣,但也沒有過多情緒流露出來,這些天再殘忍的酷刑她都受過,比起現在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麼,不過,她倒是很期待,聽了她的話後,步悠然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笑什麼笑,快說。”看著莫小小臉上越發濃鬱的笑意,步悠然心中一片煩躁,表情有些猙獰的就要再踹麵前的女子一腳。
現在的莫小小眼神太過複雜,讓她有些無法看懂,這樣的莫小小給了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她有一種直覺,若是今日未讓她死在這裏,來日,她定會成為自己的心頭大患。
一抹殺意從心頭湧過,原本想要踹在她腿上的腳在空中片刻停頓,改向她的小腹踹去,有明滅的藍光在她的腳底隱現,莫小小當然知道那是什麼,這一腳若是真的落在自己身上,就算不死,也活不久了,雖然早晚都得死,但她此刻,還是不想死的。
“怎麼,不想知道你那心上人做了什麼事嗎?”此話一出,那原本快要踹上自己小腹的腳堪堪停住,收回,然後她就看見站在她麵前的女子一臉咬牙切齒,眼神憤恨至極的看向她。
“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喲喲,生氣啦?別急嘛,聽我慢慢跟你說,我相信,你一定會很感興趣的。”眯了眯眼,莫小小略有些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惹得麵前的女子差點沒忍住衝上來甩她一巴掌。
“你...”
手指顫抖著握拳,卻在深吸一口氣後恢複了那從容不迫的模樣,步悠然嗤笑一聲,鬆開的手指輕輕的彈了彈裙擺上不存在的灰塵,目光鄙夷的看向躺在茅草堆裏半死不活的女子,好像在她眼裏,莫小小就是垃圾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