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有方便工作人員操作需要,一般美發店裏專門布置過的緣故吧?
昏昏沉沉而不太亂動的人,美發師才好在頭發上操作嘛。
很多客人都曾這樣猜想過。
琢磨後認為沒必要,稍做分析後也能看出,有關答案和顧客本人沒直接關係,卻沒多人真正去實際打聽過真相。
被人理發時,客人受環境影響會比較嗜睡,此乃常識。
惠美穩當當地坐在理發椅上,正處於睡意朦朧中。
一把刀刃給磨得發亮的銀色剪刀一聲“喀嚓”輕響後,忽地一下閃過自己眼前。
給這動作嚇到,睡意全部驅散,人稍微變得精神了點。
與其說為了趕時髦而才由自己主動專門染成,不如講被那男人以改變形象很重要為理由,隻為滿足其個人的怪癖喜好,給他半哄半騙而被逼才弄成淡藍偏紫黑色的秀美發絲,隨著剛才脆響應聲而下,最後落在膝頭那條橘黃色圍布之上。
身處精、氣、神等個方麵都顯得比自己更時髦和精神的女人當中,認為現在自己屬於其中不起眼的之一,卻也沒什麼會為此怨恨的負麵情緒存在。
有性格和其他理由,給普通人印象是為孤寂和冷漠,一般外人對本人的外表觀感什麼的不用去怎麼理會,導致沒更多女人為悅己者榮之覺悟,暫時很少會為打扮讓自己下多少功夫。
統統都被視為不值得重視的小事,也沒想理會被感覺不重要的這些事。
看起來和惠美年紀相仿的那一個女性美發師,還記得剛才由送單子過來前台小妹給到過的專門提醒。
趁著有時間,就轉頭看了一眼放在身邊小桌台麵上被派給她的任務單。
看清上麵服務的等級和消費數字後,她暗暗歎了口氣,心裏感概一聲“看著不起眼,這位其實也是有錢人啊!”
她們作為美發師,平時工資和獎金結算就用這單子當最為重要地書麵證明。
女美發師知道現在有活要幹了,不能撂下客人繼續自己的遐想。
想要得到更好點的美發效果,客人理所當然,也需要充分配合別人努力達成工作效果的合理要求。
身處美發師自己的主場,她先提出要求來警告說“嗯,請把臉再往上抬起一點!不然我沒辦法接著往下弄了!”
嘴裏還在自言自語,一邊不可思議地用第三人稱稱呼惠美說“形象其實不錯啊!這樣年紀的美人為何會這樣?她怎麼好像很愛低著頭。難道是?…。”
別人不正麵看自己,似乎是在輕視,讓這位發藝水平出眾,對本人長相、氣質等諸多要素也很自信,其實在同性客人中也算受歡迎地女人情緒很受打擊。
光是從長相、外表就叫對方很討厭的話,如是事實會讓當事人沮喪。
不過真是這樣的話,所謂真相顯然很荒唐。
也清楚兩人可是從沒照過麵,彼此間不可能有什麼天然的仇怨會被人家來敵視。
最後轉念一想,猜想對方也許並非對自己本身有什麼特殊地意見,很可能僅僅隻是害怕理發而太緊張,注意力才集中不到自己這邊而已。
想通了這點,她釋然了。
美發師做的時間長了,打交道的人不少,當接觸形形色色地各種人多了之後,也算是見多識廣,社會經驗因此比較豐富的女人。
曾親眼見過有見到理發刀剪就畏懼的人,也就能理解會被一般人感覺奇怪的某些事情。
看出別人現在很緊張,對別人生出的負麵想法很多,可對方屬於需要服務好的客人,還是貴客那種,她認為這樣繼續下去會影響自己後麵的操作,需要試著緩和對方緊張情緒,就搭茬問“嗯,你是惠美小姐……是吧?”,隨後順勢用指尖輕輕將她的下巴微微往上抬。
這女人能知道惠美名字原因很簡單。
她是個有心人。
客人剛才進門就已經交到前台小姐手裏,一張本美發室vip客戶卡,背後寫有主人姓名,那東西曾被她找借口專門拿到手裏看過。
大概從事職業不同,所以要求不一樣的緣故。
美發師小姐臉上化著比醫院裏略施淡妝的護士們更顯精致的妝,似乎是善於享受生活的女人。
當她走過來主動打招呼說是由其給自己服務時,從未被陌生人碰過頭發的惠美不禁下意識地身體往後縮了一下。
從某種意義上說,惠美是嚴重缺乏安全感的女人。
過去沒和女美發師,像她這類過於活潑的女人有正麵接觸的直接經驗。
老實說就是想,很遺憾其實也沒成功過。
某些是很難再改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