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聲,一個女子落在淩絕頂上,她隻伸出一隻手,似乎想阻止鄔狐這樣做,可已經遲了,她的聲音還沒有叫出來,鄔狐手上的銀葫蘆已經墜入了無底深淵。
鄔狐充滿警惕地轉過身,一雙閃著利光的眼睛盯住了來人,剛想發作,可他看了那女子後,他平靜了起來,放下了戒備之意,因為來的女子正是他的“妻子”萍兒,萍兒懷中還抱著一個尚在繈褓之中熟睡的嬰兒。
鄔狐雖然對萍兒沒有敵意,但十分漠然,道:“是你!你來這裏幹什麼?”
萍兒竟臉上也沒有憤怒,隻是微微歎了口氣,道:“你現在已經打敗了你最強大的敵人!以後就不要再去害人了!”
鄔狐笑了,得意地狂妄地道:“好戲才剛剛開始,你休想讓我停止,高小風已經被仙家法寶‘酒仙葫蘆’囚禁在裏麵,再也別想出來!而我要鬼域的鬼靈為當年對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我要三域成為我統治的天下!哈哈哈……”
萍兒臉現疲態,懇求而柔和的目光注視著得意忘形的鄔狐,幽幽地道:“或許對你來說,統治三域才是最重要的!可是你知道嗎?你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兒子,出生六七個月了,你卻連抱也沒有抱過他一次!難道你就不能抱抱你的兒子?”
鄔狐臉上神色一僵,雖然他大奸大惡,但虎毒不食子,他那冷血的心頭,也有對自己兒子的一絲溫暖。
萍兒見他不作聲,臉上神情怔怔地,知道自己說中了他心頭的愧欠,便抱著熟睡的嬰兒慢慢走了過去。
“你是孩子的爹爹!你總該抱抱孩子呀,再過些日子孩子就會叫你爹爹了!”萍兒邊走,邊動情地微笑地向鄔狐道。
鄔狐被她的話說得心頭一片暖融融:自己的兒子有一天能夠叫自己一聲爹爹!他也不由被這種幸福所俘虜。
他不自覺地張開了雙手,臉上也竟然破天荒地的浮起一片慈和的神色。
萍兒慢慢地把熟睡的孩子抱到他的懷中,他也用雙手去接,可當萍兒手中孩子一貼近他赤luo的胸膛時,她的杏目圓睜,怒火騰騰,把孩子往他胸膛一送,鄔狐剛抱住孩子,嘴角才展開一半笑意,頓時變成了一聲慘呼:“啊!——”
他難以置信地睜圓了眼睛,低頭看到嬰兒繈褓之中藏著一柄雪亮生寒,鋒利無比的匕首,而匕首之鋒已插jin了他的心髒!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胸膛和嬰兒的繈褓!
萍兒鬆開了緊握匕首的手,抱著嬰兒往後無力地,一臉痛苦地退了幾步,眼中淚水垂落,望著雙目圓睜的鄔狐,道:“我隻有這樣才能阻止你繼續去害別人!”說罷,淚流不止,這鄔狐雖然是惡類,但卻是她心中至愛不渝的人,如今迫不得已殺了他,實是比殺了她自己還痛苦。可她知道自己必須這樣做,否則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要死在他手裏。
鄔狐就這樣睜大了眼睛看看插在胸膛上的匕首,看看抱著嬰兒哭倒在地的萍兒。隨著鮮血不斷如泉的湧出,他的雙眼已經越來越模糊,他的力氣也漸漸消失,咚!——一聲,他雙腳一彎跪到在地上,跪倒在淩絕頂上,仿佛為自己的罪過向天地,向萍兒懷中他的兒子乞求原諒!接著又是咚地一聲,他直挺挺撲地栽倒,一動不動,就此死去……
萍兒放下懷中嬰兒,撲在他的屍體上悲聲痛哭……
淩絕頂上風聲忽忽作響,似乎在為誰歎息……而雲海外,八束光芒正往淩絕頂飛來,飛落在淩絕頂上,來人正是八怪。
八怪驚詫地看著悲哭的萍兒和死去的鄔狐。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悲痛的萍兒,隻好默默地站在一邊,藥怪楊大山抱起地上的嬰兒。
萍兒漸漸止了哭聲,要過了藥怪手中的嬰兒。八怪見她神色恍惚,不由十分擔心,李海向她問道:“萍兒姑娘你沒有事吧?鄔狐怎麼會死在這裏?那個裝著我們教主的葫蘆呢?”八怪四下裏一看,發現那隻葫蘆不見蹤影,急得都要跳下淩絕頂了。
萍兒心中雖然悲痛,仍把鄔狐把酒仙葫蘆放入無底深淵,自己如何把匕首藏在嬰兒的繈褓之中並一舉殺了鄔狐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當八怪聽說是萍兒殺了鄔狐,心中對她又驚又敬!可聽到那個葫蘆已墜入無底深淵,心裏火燎火急,救人要緊,忙一起向萍兒恭手道:“萍兒姑娘,這鄔狐惡盈滿貫你不值得為他難過,你在此稍作歇息,我們去深淵之底找回葫蘆便回來。”
說罷,八怪往淩絕頂下的無底深淵飛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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