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劫(1 / 3)

看過很多人寫的書,有時候就忍不住的想動筆,我不是一個很有韌性的人,情緒有些起伏,從不去設定一些情節,因為人生裏沒有注定,隻有偶然,在這樣的時間遇上這樣的你。喜歡的朋友慢慢看,我會寫完。

莫圖王朝十四世蘭城納蘭王府別院

納蘭若穀獨自站在窗前,朦朧的月色映襯著她的心裏那獨有的一絲悲涼,十四年了,院裏的桃花花開花落,一茬又一茬,冬去春來,竟恍惚的過去了十數寒載,她快滿十五歲了,在當下的莫圖王朝十五歲即為及簈了,她是大人了。這在尋常人家本是件大事,可是這尋常人家的大事,作為納蘭王爺的嫡親七郡主,納蘭若穀卻無言的悲哀,母妃早逝,王府中的數位姨娘皆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她立馬消失,免得占住了嫡親郡主的身份,這麼多年,她就如同孤兒般,靜靜的呆在這個遠離王府數百公裏的別院裏,她曾經努力過,琴棋書畫她樣樣精通,經綸滿腹,才高八鬥,文采灼灼,即便當今第一詩尊,也稱他為友,而她要的不過是那個男人點滴的父愛,希望伴著失望,失望中是淡然,終於那一點點的希望被磨滅,從此沉寂在她心裏,不在被記起,不會想起,就不會被傷害。

"哎,......"納蘭若穀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那是一輪滿月,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中秋佳節的家人團聚之日,王府裏此刻定然坐滿了人,有那個不苟言笑的王爺和姨娘們,有爭鬧打笑的兄弟姐妹,唯獨沒有她的位置。大哥回來了嗎?當初一別,已經快十二年了。

月上正中,大地一片寧靜,偶聞幾處蟲鳴,鄉郊野外,空氣中淡淡的散發中一絲泥土的芬芳和青草香。不知是月光太明,還是她注視得太久,隱隱的月光中,大哥正對著她溫柔的笑著,幾株桂樹上掛滿了金色的桂花,清香濃鬱,她軟軟的窩在大哥的懷裏,嘴邊掛著幾粒月餅的碎末,大哥溫柔的用指腹輕輕拭去,一個明麗絕美的年輕女人靜靜的坐在那裏,中秋佳節的喜氣好像把她遺忘了一樣,那是她的母妃琉璃毓,一個眼底永遠帶著一絲憂鬱的女人,從來不知道開懷大笑是什麼樣子。父王溫柔的攬著母妃的腰,淺淺的笑意從眼睛裏蕩到嘴角,父王有多少年不曾笑過了,也隻有對著他最愛的女人,他才會笑的這樣溫柔吧。

原來她的記憶裏也有這樣的溫情時刻,隻是這樣的記憶都隻鎖在三歲的孩童時期。似乎她從出生那一日就是父王和大哥手心裏的寶,納蘭王府的郡主,她的人生沒有哀愁隻有快樂,從來隻有她不要的,沒有她要不到的,那樣開心快樂的生活,似乎母妃的那一絲憂鬱都可以視而不見了。

直到有一天,她記得那一天下著好大的雨,天陰沉沉的,她想到三姨娘和她講的那些鬼故事,心裏有些害怕,按捺不住惶恐的心,她想去找母妃,想問問母妃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鬼,母妃不在寶毓閣,她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沒有找到,王府裏的丫鬟都躲著她,她不知道怎麼了。三天後,父王抱著渾身濕透的琉璃毓匆匆的走進毓閣,接著是不同的大夫,黑呼呼的中藥,她想問父王怎麼了,卻隻見他眼裏的冰冷,她害怕的抱著大哥汲取溫暖,母妃越來越瘦,蒼白的幾近透明,盡管父王尋遍了名醫,耗盡了名貴的藥材,對於一個一心求死的人來說,早和晚沒有差別,那樣美麗如花的女子終也抵不過病痛的折磨,迅速的枯萎了,她不知道什麼是生離死別,當母妃微笑著抱著她,喊著她的乳名:“穀兒,我的若穀。”溫柔的手撫摸著她的小臉的時候,她想母親是不是好了,她又可以和以前一樣開心的生活了,未來還有很多個和母妃在一起的幸福日子,希望往往是失望的先行者,她的希望很渺小,失望卻讓她永遠的失去了童年。噩耗傳來的時候,她甚至沒有見到母妃的最後一麵,父王一日一日的與酒為伍,對年幼的失去母親的孩子沒有撫慰,幸好有大哥,她想母妃的時候,就會抱著大哥輕輕的啜泣,後來,大哥也不見了,再後來,她被送到了這個別院,奶娘和巧心,是十二年來唯一陪伴她的在她身邊的人,沒有那個被稱作爹的男人,也沒有她溫暖的大哥。

這十二年裏,她努力的充實自己,隻為了讓他看她一眼,她想成為他眼裏不一樣的驕傲,她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怕錯過那個父王來接她回家,十二年來她依然站在原地,而那個人站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