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兒,琴姨就回到了趙家,看見姝然的門半虛著,以為姝然早就起了床,輕輕推開門一看,房間內空空的,床上墊褥也沒了影,妝奩大敞著倒在了地上。
“二娘~”正在這時琴姨身後傳來了聲音。
琴姨回頭一看原來是姝然,便趕忙的上前問道:“怎麼你房間裏這麼糟亂,發生什麼事情了?他們欺負你了?”
姝然擺了擺手,笑答:“沒有~二娘您多慮了,我已經搬出這間屋了。“琴姨的眉頭舒展下來,嘴角微微上揚問道,“怎麼?趙普想開了,肯放過你了?”
姝然回過身子去,纏擰著手中的綢絹,吞吞吐吐地說:“我.我已經是趙普的人了。”
好端端的清白姑娘被一個二流子給糟踐了,一個女人的大好年華算是完了,琴姨的雙眉像是被粘在一起一樣,抹掉眼淚後,琴姨的左手輕拍著姝然的肩膀說:“苦了你了,孩子。都是二娘不好,沒能想出一個好的法子,如今.卻害得你遭罪。”
姝然搖搖頭笑著說道:“二娘我沒事~真的,再說了您又不是我,您怎麼知道我過的不幸福?”
琴姨苦笑了一下,點了點頭,“但願上蒼憐憫你,能夠讓你過上幸福的日子。”
“對了二娘.郗卓哥的傷情怎麼樣了。”
“他早已經痊愈了。不要擔心別人,先照顧好你自己吧。”
“二娘,我過得真的很好。您看這耳環,還有這手鐲,對對對,隻有這衣服都是趙普給我買的呢。我長這麼大都沒帶過這樣好看的首飾,都沒穿過這樣華麗的衣服,趙普能看上我,這是我的福分。”姝然噙著淚笑道。
姝然是個要強的女孩,她不希望別人可憐她,雖然自己嫁給了不愛的男人,心裏有苦,有萬般的委屈,但這些都隻能咽進了肚子獨自承受。
姝然突然提高了嗓音,酒窩也陷得更深了,說:“琴姨,你見了郗卓哥替我轉告他,姝然不愛他了,如今姝然已是趙少爺的人了,當上了趙家少奶奶了。姝然從小就怕了窮日子,如今老天有眼讓我擺脫了窮日子,過上了有錢人的生活了,讓他趕緊娶了韞兒姐姐吧,我好喝他們的喜酒。”
“什麼?你喜歡郗卓?”
“嘿嘿嗨!那是以前的事情了,甭介提了。如今姝然一心要跟著趙普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琴姨問:“你這可是說的真心話?”
姝然堅定地點了點頭。
琴姨自責地說:“我還害怕他們擔心呢,所以我沒給他們說你嫁給了趙家,而且.而且.”
姝然探過頭問:“而且什麼?”
“在前幾天,我做主給他們置辦了簡陋的婚禮。”
聽了這消息的姝然差點暈倒在地,即使嘴上再怎麼堅強,但是心裏終究是脆弱的。
琴姨見況趕緊去扶持,“孩子~你沒事吧?”
姝然笑著搖搖頭,“二娘我沒事。”姝然輕喘了幾下,弱弱地說道:“那麼您更應該把真相告訴他們,告訴他們姝然過得如何如何好,向他們炫耀現在的我是多麼幸福。”
琴姨看著姝然故作著堅強,心裏很不是個滋味,隻能應聲點了點頭。
“姝然,二娘問問你,駱靑現在怎麼樣了?”
“昂?駱青大哥早已經被趙普放走了,您沒看見他麼?難道他沒有去找韞兒姐姐?”
“什麼!糟了!”“怎麼了二娘?”
“駱靑吸了鴉片,已經頹廢成那個樣子,他怎麼可能回去!他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承受痛苦呢!”正在琴姨愁苦不堪之際另一個疑問又上了心頭,“對了姝然,我剛才路過亓官家時,怎麼大門上貼了封條?”
“啊?嗯.嗯二娘你別問我,這個我不知道。”
看見姝然目光閃爍,神情緊張,自知姝然撒了謊,“姝然你要是沒把我當外人,你就告訴二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二娘,這裏不方便說,過來說。”姝然將琴姨帶到了一條逼仄的小道上,掃視了一下四周,確定安全後才敢出了聲,“我也是從街市的茶館老板那得知.亓官二老已經.已經喪了命。現在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的。”“誰幹的?”
“隻聽說是駱大哥做了證人,舉報亓官二老謀財害命,說那亓官二老殺害了駱老管家,還有其他兩名女子。”
琴姨連聲哀歎,亓官家的慘案總不能瞞著韞兒吧,要是不瞞著,自己又如何張口說起?
“天呢!”
“怎麼了二娘?”
“韞兒和郗卓今天去了街市。真是禍不單行!看來想瞞都瞞不住了~”
“郗卓,你看我這樣打扮行麼,別人認不出來吧。”
“你瞧你臉上的大麻子,還有這呲出來的大門牙,鬼才認得你。”
亓官韞衝郗卓嘿嘿一笑,“你不就認識我麼?難道你是鬼麼”
郗卓朝亓官韞的腦門輕敲了一下,“你呀你~都快當娘的人了,還這麼調皮!”
“開個玩笑嘛,幹嘛這麼認真,你怎麼就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