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暖“謔”地一下從石椅上跳起來,這聲冷入骨髓的聲音,她再熟悉不過。四阿哥胤禛一襲黑金相間的四爪蟒袍,負手立於承乾宮門前,冷眼瞧著蘇晴暖。而剛才晴暖身後為她按摩的,居然是……
“八阿哥,怎麼是你!”這一嚇晴暖差點沒站穩,眼見快撞到石桌邊緣,八阿哥眼明手快地摟過她的腰,把晴暖拉向自己。
“肩膀酸痛的話讓丫頭經常為你早晚按摩下,會好些。”八阿哥不以為意地笑著,說話時慢慢地放開晴暖,語氣甜得讓人發膩。
“四哥,你也是來給暖暖送禮物的嗎?”八阿哥自然地繞到石桌旁坐下,抬頭對向他踱步而來的四阿哥說道。
晴暖腦子突然轟隆隆一聲閃過,整個人如同電擊般顫抖著,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胤禩。
“八阿哥,你剛才叫我什麼?”
胤禩也沒想到晴暖反應如此大,不過隻是個稱謂而已,他不喜和別人相同罷了。“暖暖,不行嗎?”
“暖暖,你叫我暖暖?”晴暖不自禁上前握住八阿哥的手,水眸的眼睛瞬間沁滿淚水。眼前八阿哥的臉和皓晨的臉重疊在一起,耳邊回旋著那句:“暖暖,我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蘇晴暖,你這是中邪了嗎?”胤禛冰寒的眼睛死死盯著晴暖握住胤禩的手,周身散發著同樣寒冷的氣息。八阿哥一時沒反應過來,本能地,胤禩伸出右手緊緊地回握住那隻青蔥玉手。柔柔的,暖暖的,一直暖到他濕潤已久的心。
“晴暖失禮了,剛才突然想到許久未見的父王和哥哥,八阿哥別見怪。”片刻,清醒過後的蘇晴暖急急收回和八阿哥交纏的手,臉紅紅的有些滾燙,心仿佛也跟著慢了半拍。
胤禩悵然若失的望著空落落的手,掌心裏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溫度。心裏最柔軟的地方一下子被碰觸,一發不可收拾。他狠狠地甩開這種感覺,不讓它侵蝕自己堅定已久的心。有些事,他停不下來,也不願停下。
“這是送你的禮物,如果不想要大可以扔了,無需再還給我。”四阿哥從懷裏取出一個琉璃錦盒放於石桌,大踏步走出承乾宮再也不看晴暖一眼。
瞧著負氣離去的四阿哥那張比來時更涼薄幾分的臉,晴暖竟有些不知所措。自己似乎在無意識裏又得罪了這座大冰山,天啊!如果按皇太後的懿旨,那她將來不是該嫁給雍正。這個想法閃過時,晴暖那張皎潔的臉瞬間變黑。
“再擰下去,眉毛就要成”川“字了。”八阿哥走近,輕輕刮了刮晴暖小巧可愛的鼻子,眼裏散發著他不曾察覺的寵溺。
晴暖因為八阿哥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再一次無法自拔地淪陷了。寧皓晨,他也如八阿哥一樣,最喜歡刮晴暖翹挺的鼻子,那是他們表達暗戀的方式,為何會如此如出一轍?
“晨,是你嗎?”晴暖低低喚了一聲,竟哽咽得再也說不出話來。八阿哥望著屢次失態的蘇晴暖,心裏的疑惑更甚。晨?難道永樂郡主早已心有所屬。這樣的念頭閃過,心裏竟微微有些發疼。
“暖暖,這是我送你的禮物,打開來看看。”說著把手中的白玉錦盒遞給晴暖,期待地望著她。
晴暖小心翼翼地解開纏繞在外的白色絲帶,輕輕打開盒蓋。居然是……白玉梨花簪。
手中的白玉梨花簪在豔陽的照射下發出璀璨的白光,晴暖有些許移不開眼。那白玉並不是最稀罕的,可是這支簪的白玉卻是晶瑩剔透,雕刻成梨花圖形的簪子栩栩如生,渾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