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也許熟悉的場景。
依稀隱約的輪廓,坐在石凳上,看不清容顏。
走遍了花開花落,落葉紛飛,卻總是慢了一步。
斑白的教學樓轉角,白色單衣一閃而沒。
“你在找誰?”
一個聲音由遠及近的輕輕飄舞。
“這裏是哪兒?”
楊昊迷糊著的大聲呼喊,空曠的聲音尋找著夥伴,沒有。
天空抽象的不似天空,好似一個漩渦,看得見卻看不清。
心裏隱隱的作痛,像是針紮似得。腦海中的念頭發了瘋亂躥。
但卻什麼都想不起。
“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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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所創辦了六十多年的老牌兒高中,第二中學依然有著它獨特的教學優點。不同於實驗中學那種填鴨式的地獄般鋪天蓋地的試卷,也沒有第一中學那種省級重點的渾厚底蘊。可是第二中學依然在全省的應試教育上突破重重的圍剿殺出一條血路,不得不說現任校長王宏達這名省會大學當年的學生會主席確實有兩把刷子。
而現在課堂上這名教授化學的女老師就很是“和風細雨”的作著自我介紹,幹脆利落的嗓音跟她那不到一米六的個頭根本就是在彰顯戲劇性的衝突。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站在講台上勉強露出小肩膀,此時正目光巡視著自己的戰場,比較溫婉的臉蛋兒露出強烈的戰鬥欲望。
“我希望同學們能端正好心態,來到第二中學是你們對二中的肯定,也未嚐不是二中對你們的肯定——”
“這小老師好像很厲害的樣子.....”王悅然縮著脖小聲嘀咕著。
“恩,二中龍吟虎嘯,她就是虎嘯,胡瀟。”楊昊低頭說道,前世的他對於眼前這名外柔內剛的人民教師很是敬佩,所以對於不感興趣的理科中化學也是成績最突出的。跟眼前這名嬌小卻大嗓門兒的小老師有直接的關係。
“你怎麼知道的?”王悅然一臉刨根問底的樣子。
“我......”楊昊剛想說,卻忽略了這是教室,不是辦公室。整個班級隻有他跟王悅然在嘀嘀咕咕,反倒顯眼。
“那邊那兩個說話的同學,”外號虎嘯的胡瀟扶了扶眼鏡框看著手中對號的點名冊,“王悅然,楊昊是吧?”
第一堂課就因為課堂說話,被老師點名揪起來。楞是楊昊牛皮做的臉皮也是老臉一紅。
蹬蹬的高跟鞋聲兒從遠到近,王悅然別看在外麵機靈滑頭,但這個歲數在中國,所有的學生對於神聖的人民教師都有一種天生的畏懼。他不由捏了捏褲子,心裏直打鼓。
“說吧,你們倆個在下麵嘀咕半天,說什麼呢?我也聽聽。”
“......”王悅然那小臉跟紅豆兒一般,旁邊的趙小芊又氣又急。潛意識裏把過失都推給了楊昊,當時開學的時候本來想找個機會讓王悅然跟自個兒一座。有她在學習生活上還能督促長期好逸惡勞好吃懶做在聰明勤奮的趙女俠眼中簡直處在墮落邊緣的自個兒的發小兒。奈何一開學王悅然就整了一出“水漫金山”,這都一個多禮拜了也不見他過來道歉。素來直爽大度的趙小芊也不會自討沒趣,不聽本小姐的話,早晚會吃虧!你看,現在不就應了嘛。一會兒等沒人一定要好好說道說道這個楊昊,不能讓他把豆子帶壞了。
“胡老師,剛剛是我們在討論你。”楊昊抬起頭大方坦然的說道,餘光裏蘇綰唐樂樂也回過頭來好奇的將他們看著,尤其是唐樂樂還幸災樂禍的擺個V的手勢,無厘頭不說還很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