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媽猶豫了一下,說,“是小女的姻緣。”
咦?姻緣?我感興趣。算花耀飛的,還是算我的啊?我靜立老媽身後,貌似大家閨秀,實則支起耳朵。
老尼姑上下打量我,雖是溫和著笑,還真有點超脫紅塵的味道。老尼姑輕歎一口,語出驚人:
“極目雲天闊,看半枝晚景,斷三分尺素。
渺天涯,蒼山逝水;逐紅塵,浮生宦路。
信手握十指。醉酒更添愁苦!
算隻怕空懷著朝朝暮暮,都付與、一塵風露。
無助,大千旅苦。
撫琴聽暗弦,斟杯傾蹣步,
紫鈿鏽匣藏,漫卷擱高束。
啜口長嘯,欲將癡情去隨天,
不料西風散愁來,黯然魂消負。
隻待雲回岫,一杆明月釣江渚,憑秋風嫉妒。”
我的眉毛揪結的深度和師太吟詩的長度嚴格地成正比。解個簽啊,愣是趕上賽詩會了。說的這麼熱鬧,我一句沒聽懂。但是聽那“一塵風露”、“大千苦旅”、“黯然魂消負”的就知道不是什麼好簽。
果然美女媽的臉色就有了憂切之情,躬身行禮,“多謝師太。”
老尼姑合掌,“阿彌陀佛。”
老媽憂心忡忡的又跪到蒲團上,磕了三個響頭。我一看這架勢,自己也跑不了。於是也跟著又磕了。
喜兒摻著我往門外走,跨出門檻時,我又忍不住回頭看那老尼姑。那人正一臉高深地笑吟吟地看著我,微微頷首。我一怔,還沒反應過來,臉部神經條件自動自發地對著人家的笑,回了個笑。
沒想到程序這麼快就貌似走完了,一出殿門,我有些焦急,“娘,我們要回去了嗎?”
美女媽回頭,拉住我的手,“飛兒,隨娘去拜過送子觀音。”
送送送……送……送子觀音?我還沒有成親那!!
“娘~~~女兒還沒有成親那,拜什麼送子觀音啊。”我裝模做樣的嬌嗔。
美女媽拍著我的手,溫柔地勸,“不是快了嘛!若是飛兒將來有了一男半子,飛兒的一生就有了指望了。”說完就拉著我的手往前走。我翻白眼。眼角的餘光正好掃到墜兒那小丫頭抿著嘴偷笑,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我憋著不喘氣,心裏開始數“一一得一,二二得四,三三得九,四四十六,五五二十五,……”,數到“八八六十四”的時候,一口氣憋不住,頓時吐了出來。
“小姐!”喜兒聽到我喘息的厲害,側頭看我,立即大喊大叫起來。
“夫人,夫人,小姐不舒服了。”
估計現在的臉應該是臉無血色吧。我心裏美啊,做戲咱也要做到位。於是,我手捂肚子,假裝無力的往喜兒身上一靠,有氣無力的說道,“娘,我的胃好難受啊。我想去方便一下。”
“怎麼會不舒服了呢?”美女媽一臉焦急,吩咐喜兒和墜兒,“你們兩個快送小姐去。”
我連忙道,“墜兒就不用了。留下來陪著娘吧。喜兒一個人就行了。不是什麼大毛病,可能是來的時候灌了些涼風。”
美女媽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快去吧。我就在這裏等著。”
我回報一個虛弱的笑容,然後在喜兒的攙扶下,直奔僻靜的後堂。
哈哈,跑路,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