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司徒含笑癱坐在地上,手指觸及的地方都被鮮血染成了駭人紅色,尚蓉淺靜靜地躺在血泊之中,司徒含笑聲音越發的嘶啞。
司徒含笑眼眸殷紅,咬了咬牙,“是他幹的嗎?”
sam摘下手套,“還不能確定,現場處理得很好。”
“嗬嗬,”司徒含笑眼底一片淒涼,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透著絲絲寒意,握著母親已失去溫度的手,悲傷到極致,哭幹了眼淚。
“都一樣,”抬眸看著正忙碌在現場的偵探和手下,“不用查了,都下去”。
眾人不由看向sam,sam薄唇緊抿,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都離開,彎腰,半蹲在司徒含笑身邊。看著緊閉著雙眼的尚蓉淺,眼神緊了緊。
20年前,他記得是一個下大雪的冬天,他餓極了,偷了一個店裏的包子,結果被一群人毆打。那時候他才8歲左右,被人打得都不知道怎麼還手,饑寒交迫中就差沒被他們打死,這時候尚蓉淺出現了,救了他,還把他帶回了尚家,給他吃好的,穿好的,有空還會陪他待著。他漸漸明白這個美妙絕倫的女人是尚家的大小姐,尚老爺子的掌上明珠,因為她,他在尚家過得還不錯。
也是這一年,她嫁進了司徒家,離別前一天,他拉著她的手,“阿姨,你可以不走嗎?”尚蓉淺將他摟在懷裏,目光中的不舍毫不掩飾,“你想和我呆在一起嗎?”尚蓉淺唇角勾出一抹笑,“你和我一起走好嗎?”
自此他陪她嫁進司徒家,司徒家規矩嚴明,他不比在尚家自由,被當做下人看待,盡管尚蓉淺多次問他有沒有受委屈,他的回答都是沒有,他不想她為他操心,因為她在司徒家過的日子,可以說並不如尚家。
一年後,尚蓉淺生下了司徒含笑,經常抱給他看,那時候她長得很可愛,清澈的琉璃眸子和尚蓉淺一模一樣,尚蓉淺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隻是偶爾看著懷裏的孩子卻在歎息。
再後來,司徒旭堯,司徒家的少爺,尚蓉淺的丈夫,司徒含笑的父親,帶他到了一個從未去過的地方,陰森的目光在他的臉上掃視,“你該學點東西了,否則,我不能白養你”。
自此,他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身邊永遠彌漫著血腥的味道,這裏如同一個地獄,卻有著活著的亡靈,他被訓練成殺人不眨眼的殺手,殘忍無情,毫無情感。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地他不記得在尚家的生活,隻記得這種訓練機器版的生活,不記得從前的善良,隻記得如何踩著別人的屍體往上走,過往的記憶如流水般消逝殆盡,他隻還記得一個救過他的,叫尚蓉淺的女人,還有那個可愛的女孩……
後來,當他有一天再次踏進司徒家時,一切與幾年前都完全不同了……
“嗬嗬嗬……”一陣笑聲傳進他耳中,sam的目光落在秋千上的女孩身上,女孩一身連衣裙,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披在肩上,旁邊坐著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