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含笑撩起垂在耳邊的長發,露出潔白的麵龐,轉過身,瞥見消失在音樂教室門口的高大身影,不由想起顧庭燁,隨後,自嘲似地搖了搖頭。

她是有多可笑,怎麼可能呢?

司徒含笑抿了抿唇瓣,指尖撫過純白色的鋼琴,這是她在這個學校最愛的東西,唇角不由揚起一抹微笑。

“sam?”忽然傳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聽見那邊的聲音,眉頭微蹙。

“不了,a市這邊畢竟剛剛才回來,地位不穩,不能那麼冒險,我晚上親自去。不用人太多,免得引人注意,十幾個人足夠了。”

“那樣我怕你不安全,”sam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擔憂。

“生死有命,再說,你應該相信我的能力。三年前我選擇了這條路,也殺過人,就注定我得一直走下去。”司徒含笑眼底劃過一絲殘忍。

是啊,她殺過人,從她開了拿槍以後,她便沒有退路了,隻能一條道走到黑。

司徒含笑看向自己纖細的十指,嘴角溢出一絲苦澀,誰能想到這雙手沾滿了鮮血……

傍晚,碼頭。

司徒含笑一身黑色的緊身上衣,下身緊身短褲僅僅身後跟著十幾個人遊走在漸暗的碼頭。“什麼時候到?”司徒含笑偏頭看向身後的人。

“小姐,對方說好的是八點整到貨”。

“嗯,去準備,”司徒含笑眉頭微蹙,總覺得有種緊張的氣氛在蔓延。

今晚走的一批軍火,數目龐大,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八點

“小姐,到了”。

“嗯,卸貨,”司徒含笑看了看腕間的手表,心下的不安徒然加劇,看向平靜無波的江麵,眼底暗淡了幾分,快步走向前,“慢著,我們被盯上了,”司徒含笑肯定地說。

剛一轉身,槍聲四起,頓時間槍林彈雨,司徒含笑在最近的叢林中躲避,將隨手拎著的黑箱子打開,裏麵光滑的槍管散發著冰冷的光芒。

兩邊交戰,對方在人數上明顯占優勢,司徒含笑這邊寡不敵眾。正商量著對策,對方突然撤了不少人。

“小姐,這邊有不少高地,如果對方打狙擊戰,我們就全軍覆沒了!”

司徒含笑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發現不遠處一座危樓旁有一段即將斷裂的梯子,在手下的掩護中,轉移過去,現將箱子甩了上去,緊接著試了試梯子,以她的重量,應該是上的去的,就怕中途會段。

身後槍聲不減,可見是早有準備的,隻是司徒含笑心中有著疑惑,這個碼頭本就是黑道運輸貨物的地方,就算是截貨,這種手段也未免太過卑劣。徒然想起三年前她也幹過同樣的事,嘴角揚起一抹自嘲。

思緒間,已快登頂,今天隻帶了一把狙擊槍,以防萬一,沒想到還真排上了用場,一個不留神,一腳踩空,差點倒下去,司徒含笑指尖緊握梯壁,一個翻身成功上去的瞬間,梯子崩塌,司徒含笑抿唇往下看了看,她有點恐高,額間滲出細密的汗絲。

不過這樣也好,也不會有人上得來。

找到一個較好的角度,利索地打開箱子,熟練地裝上槍支,順手將長發挽起,戴上帽子。

命人準備好後,便潛心等著獵物。

司徒含笑看見一人倒下的身影,精準地借此瞄準了躲在樹後的狙擊手,調整好距離,一槍斃命。又重新上好膛,觀察著。

教她射擊的人就說過她天資聰穎,一教就會,這三年來也不斷練習,雖說不上百發百中,但槍法也是一等一的好。

連著對方的幾個人倒下,周圍一片寂靜,靜得可怕,空氣中彌漫這硝煙味和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突然對方有發起猛烈的抨擊,一片混亂中,司徒含笑的視線越發不清晰,唇瓣僅抿卻很難瞄準目標。

不遠處的殘破的桌子破裂,很明顯她的位置可能暴露了,司徒含笑由原來的趴著改為半蹲,慢慢往後退,手指下意識地撫在頸間,略微感到有些許刺痛,並未在意,繼續著動作。

“聿少,有個槍法特別好的狙擊手在危樓上,按您的吩咐,沒在開槍”。

司徒含笑退居安全的地帶,子彈已經不多了,不知道sam什麼時候能到得了,突然覺得有些許眩暈,甩了甩頭,感覺不減,心上頓時漏了幾拍,若有所思地摸了摸頸部。

頭暈的感覺急劇上升,司徒含笑想站起來,腳下一個不穩,坐在了地上。美目中越發迷茫,未注意到越行越近的高大身影,手中的槍跌落地上,正準備去撿,麵前徒然出現一隻大手摁住了她的動作,司徒含笑看見來人手上蒼龍的紋身,帶著疑惑地被奪去了槍。

霎時司徒含笑感覺太陽穴被人用槍抵著,還沒來得及抬頭,帽子被槍掀下的一瞬,一頭紅發飄散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