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害怕自己會再次受傷,所以對他們的付出一直視若無睹,並以為是理所當然,其實,這世上哪有什麼必然的傷害啊,心中所想,便是眼前所見,如是而已。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
誠然,對瀟瀟和玄夜,我是苛刻了,不是有人說過,善待別人就是善待自己麼?
想到這裏,我心中豁然開朗,雙眼含著笑意無限,盈盈若春水,凝視著兩人,說道:“原來幻影二使合作起來也能如此默契麼?”
連我自己都沒有發覺出口的聲音是如此的溫柔。
許是已經察覺到我態度的轉變,兩人微微一怔後,便向我走來。高大俊朗的身形融進微亮的柔光,更顯得兩人俊美沉鬱,飄逸出人。
玄夜笑了,笑得如沐春風,半眯的眼睛若兩輪新月,水洗般明豔動人。落在我臉側的修長手指,輕柔地撫摸著我的臉頰,柔聲笑道:“小女孩,冷靜夠了麼?”
我微微一笑,眼波水樣動人,卻道:“你的傷勢又加重了吧?”
疑問的話語就是肯定的語氣,看這兩人的情形,昨日定是打了一場,然後,一笑泯“恩仇”了。
玄夜怔怔,低頭掩飾性的咳了幾聲,瀟瀟的雙眉微皺著,濃濃的好看的眉形蹙著,有萬種的風情,嘴唇輕抿,很憐惜亦很動人的光影,他用修長的食指和無名指在我臉邊挑起碎發別到耳朵後,溫泉水般的聲音道,“以後不會了,妍,別生氣了好麼?”
玄夜也伸出手牽住我,表情期待且無辜。
反手握住他們的手,我的紫眸中流光溢彩,粲然一笑,“走吧。”
“月月……”
身後傳來的急促呼喚,讓我邁出的腳步緩了緩,又是“月月”,這個賤男人,真是沒有記性呢!不過,也無所謂了,此人與我早已是陌路人,所以,我不會與他計較。
回頭便見龍澤一臉的驚慌失措,我有些不耐的皺皺眉,道,“還有事麼?”
龍澤似是不能接受我的神情舉動,隻見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了幾下,出口的嗓音仍是微微顫抖,“月月,你就這樣走了麼?”
我笑了,麵色煞是明媚動人,“我走與不走,莫非還要經過澤王爺的點頭首肯不成?”
龍澤的臉色一黯,眼中滿是受傷的無奈,頓了頓,有些艱難的說道,“你不管昭兒了麼?”
聽聞此言,我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雙目一閃,氣運於掌,隻一個踏步便來到龍澤身前,用了十成功力向龍澤的左胸襲去,然後又是一個蓮步回到剛才站立的位置。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龍澤的身子晃動了一下,沉悶地受了我這式,捂著胸口,蹙起了俊秀堅挺的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我冷冷一笑,直視他迷蒙著痛楚的雙眸,冰涼涼地開口:“我說過,你沒有資格在我麵前提昭兒。”
龍澤抿著淡紫的唇,身軀慢慢直起,狹長鳳目中泛著瀲灩波光,竟有些欣喜的說道:“紫焰寒冰掌,月月,你的紫焰神功已大成了麼?
紫焰寒冰掌,掌如其名,中招後,便會以一道極為陰寒的氣流湧進中招者的四肢百骸,象有千萬支細小的棉針刺入骨骼,微微的疼痛遍身遊走,綿延不絕。
龍澤出口的語氣依舊平穩,但是隱約還是有些顫抖,嗬嗬,他在忍呢!不過,龍澤啊龍澤,這點小傷笑疼和我三年前所經曆的一切來說,又算什麼呢?
我盯著他又是森森一笑,慢慢地揚起出掌的右手:“托澤王爺的洪福。”
與之前見到幾次的冷漠矜貴大不相同,龍澤仔細而貪婪地注視著我,長長的歎息後,笑道,“隻要月月開心,我這條命,隨時歡迎月月來取的。”
語氣淡然,似真無所謂自己的生命一般。
我默默地注視他半晌,心思如潮,似笑非笑道:“我怕髒了自己的手呢,所以,麻煩澤王爺現在就自行了斷吧!”
也許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料到我會這樣說,一時間,整個小院安靜得有些詭異。
龍澤眼眸中深沉凝聚成烏雲,深深地看著我,道,“月月此話當真?”
語氣中的期待顯而易見,我先前走了兩步,看著他的雙眼,我傲然道,“我永遠不會像你那般騙人,請澤王爺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