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南宮宇飛和水城走進小院時,隻見一個身穿白色紗裙的女子,臉朝著花樹,身形極為苗條,烏黑的長發披向背心,用一根銀色絲帶輕輕挽住。
這時,隻見那女子回頭,女子的嘴邊有著淡淡的笑痕,這樣的她,白衣潔淨,如瓊枝一樹,栽種在青山綠水之間,盡得天地之精華;又似昆侖美玉,落於東南一隅,散發著淡淡華彩,兩人都不由一呆。
待我看到南宮宇飛時也是一驚,這兩個人怎麼像連體嬰一樣啊!莫非他們是斷袖?那誰攻誰受呢?
據我多年的耽美經驗,南宮宇飛應該是腹黑攻,而水城則是女王受,嗯,應該是這樣!
正在我胡思亂想之際,水城已經走到我麵前,輕輕地拉著我的手說道:“你的身子還很虛弱,風大,回屋吧!”
雖然很想告訴他我沒有那麼的虛弱,可不忍辜負他的好意,點點頭,便任由他牽著我回房,而南宮宇飛也隨後進屋了。
用完早膳,南宮宇飛終於按捺不住,冷冷開口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水莊的後山?”
“宇飛!”水城不快的看了他一眼,想來是覺得他的語氣過於生硬。
而南宮宇飛也毫不示弱的回看了水城一眼,意思是,我的語氣的確不好,你能怎樣?
唉!這兩個人還真是開放,居然當著我這外人的麵就開始傳起情來了。
突然生出想逗逗南宮宇飛這個腹黑攻的念頭,我眼波一轉,朝著南宮宇飛嫵媚一笑,道:“你這是在關心我麼?”
南宮宇飛一愣,隨後劍眉微皺,厭惡的看了我一眼,冷笑道:“如果你想死最好換個地方,不要死在我麵前。”
“好!我答應你!”我誠懇的對她說道。
“你,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回答,南宮宇飛怒道。
我想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南宮宇飛已經把我殺了好幾遍了吧。
“宇飛,夠了!心妍不想說自有她的道理。”水城勸道。
“哼!她會有什麼道理?我看她根本是保藏禍心,不知道他對水莊有什麼企圖。”南宮宇飛對於水城的相勸很是不滿。
“不許你這樣說心妍。”水城臉色一正,想來是對南宮宇飛的話極其不滿。
“如果她對水莊沒有企圖的話,她又怎麼會昏迷在那裏,而且她不是應該和冷傲風在一起麼?”南宮宇飛堅持立場。
玩笑開到這裏已經夠了,如果再這樣下去,這兩位“親密愛人”肯定會吵起來的,那我不久成罪魁禍首了。
“我的師父抱著我的母親從那裏跳了下去,他臨死前把他的內力全傳給了我,而我一時氣血攻心所以昏了過去,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這裏,你可以放一萬個心,我對水莊沒有任何企圖。”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我很疲憊的閉上眼睛,我隻覺得心中突然很痛,本來刻意不去想的往事一幕幕全浮現在我的眼前……
李岩決絕的身影,李岩孤單的背影,
李岩,李岩,
是那個手把手教我練武的李岩,
是那個縱容我自以為是的小聰明的李岩,
是那個用生命愛著我娘的李岩,
是那個告訴我冷傲風可以托付終身的李岩,
是那個說讓我好好活下去的李岩,
我連他一聲好好的李叔都沒有叫過,他就走了,和娘一樣走了,永遠也不會再見,這個世上真正關心我的人又少了一個……
突然感覺一雙強大有力的雙臂抱住了我,我睜開充滿水汽的迷蒙的雙眼,看著水城那張與娘幾分相似的臉,輕聲念著:
“人生若隻如初見,
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
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
夜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幸錦衣兒,
比翼連枝當日願。”
兩行清淚在我的臉上滑出淡淡的水痕,感覺到我的頭越來越重,後麵隻記得水城好像一直在我耳邊喃喃的說著:“心妍,心妍,對不起……”
傻瓜,關你什麼事,這是我昏過去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等我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傍晚了,而水城也一直守在我的床邊。
見我醒來,一雙桃花眼中又是激動又是愧疚,暗啞的嗓音顯得格外的迷人,“對不起,心妍。”
對不起?你沒有什麼地方對不起我啊!
是啊!上一輩的事歸上一輩,水城確實從來沒有虧欠過我什麼。
而且還幫了我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