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蘭發廊”的裏間,是一個陰暗的小房間,打著暗紅色的柔光。這種紅色燈光可以很好的修飾女人的皮膚,讓六十歲的大姨媽看起來就像五十九歲那麼年輕。
房間裏別無他物,隻有一張床,床頭擺著一卷粗糙的衛生紙。床單已經很久沒洗了,幾乎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上麵分布著斑斑點點的分泌物,由於年代久遠,都已經泛黑了。
不過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床單隆起的形狀,明顯是一個人形。
大姨媽示意大家做好心理準備,然後一把掀開床單。
床單下是一個全身****的男人,幹瘦幹瘦的,戴著一付金絲眼鏡,皮膚蒼白麵容憔悴,下體耷拉著,糊滿了不忍卒視之物。
朱無能一眼就明白發生什麼事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馬上風”,民間又名“大泄身”。此症來勢凶猛,毫無征兆,一旦發作,當場身斃,大羅金仙亦回天乏力,端的是厲害非常,不可等閑視之。
吳回和朱無能互相對看一眼,默默的點點頭,示意可以了。沒人願意在這個房間久呆,於是大姨媽蓋上床單,幾個人重新回到外間。
老板娘正在坐立不安,一見眾人出來,連忙拉著朱無能問怎麼辦。
朱無能沉吟良久,說:“你先把事情來龍去脈給我說一遍,我再琢磨要怎麼處理比較合適。”
於是老板娘便說,前段時間,這個男人帶著一個黑色的商務包,到理發店來洗頭,洗著洗著就東敲西打問有沒有特別服務,而且還拍出一大疊鈔票。
老板娘生意已經冷清了很久,突然天上掉下來這筆橫財,自然是心花怒放,連忙說方圓五百裏誰不知道我“簫後蘭蘭”的名號,音樂素養那是無人可敵,不管是上麵的嘴還是下麵的嘴,包管你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當下兩人便進到裏間展開了正式的商務交流。
話說這老板娘雖然身形粗曠,但技術可是一等一的細膩,此時更是使出全身解數,一招接著一招,連綿不絕——浮空、吹飛、投技、控場、背刺……各種連續技、特殊技、必殺技,大招層出不窮,而且無硬直,無CD,走位飄逸,意識出眾。
直殺得男子汗流浹背、氣喘籲籲,防禦值不停下降,最後老板娘以一招“雷霆一擊”收尾,對方血量瞬間幹涸。
你以為這樣就完了嗎?NO!蕭後蘭蘭可不是浪得虛名,一招吸魔大法,男子立刻滿血滿狀態原地複活,雄赳赳、氣昂昂展開第二輪對戰。如此三輪。
一時事畢,男人非常滿意,從此便天天過來洗頭。
這個男人出手非常大方,而且談吐文雅、長相斯文,雖然遠比不上朱無能那種偶像小生的倜儻氣質,但比起流氓混混已經是天上地下了。
更重要的是,老板娘和朱帥隻是柏拉圖式的戀愛,和這個男人可是靈肉合一的。於是老板娘的芳心便漸漸傾斜在這個男人身上了。
但當老板娘打聽他的個人情況時,這個男人卻口風很緊,隻是說自己是外地人,到這邊打工,別的情況一概閉口不談。
雖然男人什麼都不說,但老板娘卻發現,他好像經受過巨大的精神折磨,不但雙眼無神、臉色蒼白,而且常常疑神疑鬼,一點小事就能讓他精神高度緊張。
於是,幾個小時前,出事了。
當時正是進入最高境界最關鍵的時候,發廊外經過了一輛拉著警笛的警車。
這邊治安不太好,常常有警車經過,老板娘是聽慣了的,並不以為然,還在繼續出招,但這男子卻當場暴斃。
聽到這裏,朱無能已經明白了幾分,便問那黑色的商務包是不是在這裏?
老板娘佩服萬分,說:“你怎麼知道?這商務包他是隨身攜帶,片刻不離身的,就連做生意時也要擺在床邊手可以碰到的地方。”
這時連吳回也明白大概發生什麼事了,便要老板娘把包取過來瞧瞧。
商務包在裏間,老板娘可不敢進去,於是叫大姨媽進去取了出來。
這個黑色的商務包中等體型,是軟皮革材質,拉鏈拉得緊緊的,上麵掛著一把密碼鎖。
可以想象,方才吳回他們還沒來之前,老板娘和大姨媽一定試圖翻過這個皮包,無奈上了鎖,才沒有得逞。
朱無能見了,伸手接過皮包,卻沒有去試著開鎖,而是雙手扯住皮包的兩端,深吸一口氣,竟然就這麼硬生生的將厚實的牛皮包從中撕成兩截。
吳回見了暗暗心驚,心想這胖子一直不顯山露水的,平常有什麼事都是張菲出頭,想不到他力氣如此驚人。
嘩啦啦,掉了一地的錢。
眾人的眼睛都瞪圓了,老板娘和大姨媽同時伸手去撿,吳回和朱無能伸手攔住他們。
“這錢來路不明,我們要先搞清這錢到底能不能動,能動多少?”吳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