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韜將東西收拾好後往牆邊一靠,慢慢走到離那四爺麵前三步之遙處,不丁不八的站定身子道:“你放心,我如果打斷了你的雙手雙腿,你也不用爬著回去,你的手下會抬你回去的。”
四爺哈哈一笑道:“好,有意思,那就來吧。”
他雙手負於身後,凝神看著張宇韜,他嘴裏說得輕鬆,但心裏卻一點也不敢輕視眼前這個年輕人。這是一種敏銳的嗅覺使然,也可以說是一種洞察力和多年的臨敵經驗,這種感覺自他在部隊退伍後已經很久沒有產生過了。
對麵的這個年輕人站著的架勢看似是鬆散不堪,但正是這種鬆散和隨意的姿態使得他不敢貿然出手。因為這種鬆散和隨意使得對手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是“活”的,也就是說對手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是無時不刻在變化著的,這是自由搏擊裏麵很高的一種境界。
而在張宇韜的視覺裏,出現的卻是完全不同的一種情況。眼前這個四爺的站姿淵渟嶽峙,他的整個身體就像是一尊石雕,一尊彷似自亙古就已經存在於眼前的石雕,這尊靜止著的石雕雖處處可擊卻同時也無懈可擊!因為,你會隨便去攻擊一尊石雕的哪一個位置呢?理由呢?
因此張宇韜也沒有輕舉妄動,他必須要等到一個適當的時機才能出手,或者說要等到一個可以出手的理由。
場麵似乎變得有點沉悶了,奇怪的沉悶!但空氣中卻似有另一種氣息在悄然彌漫開來,什麼氣息?——殺氣,對,傳說中的殺氣!
四爺身後的三人不自覺的遠遠退了開去。
終於,四爺出手了。
他不得不出手,因為如果他再不出手,恐怕他的手下會以為他是因為膽怯而不敢動手呢!
他的身子一欺而至,一拳就到了張宇韜的麵門。
張宇韜見他身法沉雄,發拳勁力渾厚,因此沒有伸手去攔格,更不敢發爪去抓,隻是迅速的側身避過。不想四爺不待一拳發實,已化拳為掌,張開五指往張宇韜額頭上反掃而去。
張宇韜避開了他沉猛一拳卻沒完全避開他的反掌一擊,在沉身之際慢了半分,四爺如鐵般的五指擦著他的頭皮而過,火辣辣的一陣熱痛瞬即傳來。
就在四爺手指掃中張宇韜頭頂之時,張宇韜的反身掃腿已同時到了四爺的前胸,四爺一個急避,但肩膀仍被他的鞋尖掃中,他不由“噔”的退了一步。
張宇韜摸了摸頭頂說道:“挺厲害的……”
四爺彈手掃去肩上的些許泥土應道:“你的腿法不錯,看看我的……”一言甫畢,左足立地,右腿已閃電般地分上中下三路向張宇韜踢出三腳。
張宇韜雙肘護身,刻不容緩的擋掉他的攻勢,但人卻已被逼向後退去。
四爺空中的腿勢未盡,單足蹬地向前,驟風暴雨般的向張宇韜連連攻踢。張宇韜雙眼如電,動用雙掌雙肘嚴密的抵擋掉他的每一次腿法攻擊。但人也被一步一步的逼進街邊的一條橫巷裏麵去。
四爺終於停止了攻勢,他沉聲道:“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完全擋去我的這套三十六路北腿腿法,你算是第一個。”
張宇韜深吸一口氣道:“那也沒什麼,來而不往非禮也!”
話音剛落,人已一躍而前,右拳帶著疾風直搗四爺前胸。四爺不敢大意,強運氣勁用雙手來格,張宇韜左拳又到四爺腹部,四爺用掌擋住,退開一步,隨即,張宇韜展開拳路,於四爺近身搏殺開來。
張宇韜的這一套拳法勁道渾雄,攻勢縝密,招式又甚是精奇,直逼得四爺慢慢的退回街口而去。
張宇韜今日陡遇強敵,精神大振,他越戰越勇,直殺得四爺的招架慢慢的拙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