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兒輕哼,“勢力大就能做犯法的事了?”
白錦屏抿了抿唇,擺手道:“天不早了,你去睡吧,我再坐一會兒就睡了。”
半夜,連城才回來。
白錦屏伸手拉開了床頭燈,失聲問:“事情怎麼樣了?”
“你沒睡啊?”連城脫衣躺下,把她攬到懷裏,沉聲道,“這情報還真準,全部稱量過了,整整五百公斤鴉|片,看倉庫的也抓了,估計明天武田康男要拜訪司令部了。”
白錦屏抬頭看他,擔憂道:“那你打算怎麼應對?”
他一手在她肩上來回撫著,略一思索說,“先敷衍他一下,後天一早我就要去貴陽,回來的日子還不確定,也許到那時我們頭上頂的就是另一片天,他也奈何不了我。”
貴陽?
白錦屏不由握了他的手,“如果仍舊是這個天呢?”
他看著她柔軟白皙的小手,雖然它遠不如他的大,根本握不住他的,他卻感受到了來自於它的力量,心裏一時敞亮了很多,在她臉頰上親吻幾下,寬慰說:“不管怎樣,他目前都奈何不了我,我手裏有兵呢。”
白錦屏又往他懷裏靠了靠,緊緊貼著他,把他的手放到她臉側,聲音比任何時候都婉轉柔和,“貴陽一行,你一定要保重自己。上兵伐謀,能不動槍就不動槍,為了我,為了振華,為了這個家,一定要平安回來,知道嗎?”
她這話說的,仿佛一下子成熟了,比任何時候都乖巧懂事,仿佛他們是飽嚐歲月的老夫老妻。連城心裏一陣柔意,緊緊抱著她,“我反而擔心你在家,雖然聶小雅從東北回來後和善很多,也沒再明裏暗裏生過事端,但她終究不是善類,不知什麼時候會再露出惡相來,你一定要好好防備,保護自己。我把天福留下,有什麼事交給他去做,旁人不可信。”
“嗯,我知道了。”白錦屏閉著眼睛點頭。
“睡吧。”他也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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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顯世接到秘報,連城集合三千兵往貴陽方向去了。劉顯世焦急萬分,連城的三千軍可不像他的兵,多是徒有精銳裝備少缺專業素質的壯丁民防,而是久經軍事訓練的新軍!一旦動作起來,那可就非同小可了。
但他受雲貴總督的命令要防蔡鍔不能離開,可又不想貴州落入連城手中,思來想去,便來了一招惡人先告狀,給貴州巡府沈瑜慶和軍政府都督王士各修書一封,稱連城已經加入革命,沒有命令私自調兵,圖謀不軌!
貴州巡府沈瑜早在得到武昌起義的消息後就采取了應急措施,把貴陽所駐新軍分散調防,對剩下的新軍也間日閱視,嚴格控製,絕不允許私交結派。接到劉顯世的信後著實害怕,連城手裏的兵是黔境幾路軍閥內最多的!早就聽聞連城性凶狠如虎狼,他的兵也是虎狼之師,在銅仁駐紮四年,也訓練了四年,其威力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