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有溫熱的觸感,是她的手攀了上去,在上麵拍了一下,有力氣也有溫柔,仿佛在怪他話說的羞人。
他把那小手握在手裏,白皙如玉,綿若柔荑。一低頭,是她的笑臉,“連城,你今天對我怎麼這麼特別?好像……好像我娘。”
他一怔,她已經笑出聲,在他出聲前快速說,“我說的是真的,沒有別的意思,你別生氣哦。”
他凝望著她,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眉宇間露出幾分嚴肅,認真說,“錦屏,我不生氣。”
白錦屏臉上的嬉戲之笑滯住,也認了真,又有些迷惑,眼睫連顫了幾下,“你怎麼了?”
他抱緊她,長出口氣,低沉說,“我隻是覺得我沒有照顧好你,你都虛弱的病倒了。錦屏,我要補償你,你想做什麼事,或者想去哪個地方,告訴我,就是……回杭州也可以。”
她垂了眼睫,今日他哄她吃飯、喝水、吃藥,真的好溫柔好耐心,好像爹娘,她是想娘了,但她知道現在這種形勢他不能離開這裏,她也不想離開他。想了想,低嗔道:“生病這種事怎麼是人能決定的?我現在很好啊,佟先生的醫術名不虛傳。”
這病,壞就壞在,得病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病的很重。
“但我還是想帶你去散散心,自從來到連府,你還沒有真正的出去玩過。我安排一下,就在這幾天,我們不走遠,就在城郊玩一玩,看一看,好不好?”他說的認真,語氣間竟有懇求之意,她趕緊點頭,“好,好。你想怎樣就怎樣吧,我聽你的。”
朦朦朧朧的燈光下,她此刻依偎在懷的樣子,沉靜又乖巧,他滿心憐愛,親親她的額頭,又親親她的臉頰,繼續說,“還有,以後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學習、社交我都不管了,你要多交一些朋友,多參加一些活動,怎樣高興怎樣來。”
她笑了,半帶調侃說:“那我去參加革命你也不管了?”
“不管,大不了我跟你一起參加,我保護你周全!”他的話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她搖頭軟軟地貼著他,他能這樣說她已經很感動了,她愛的男人是要有自己的原則和堅持的,容易被人左右的,就不再是連城了。
“錦屏,我一定要把你養的健健康康的,讓你過的快快樂樂的。錦屏……”
燈光柔和,吊鍾嘀嘀噠噠地擺動,還有他如夢囈的輕喚,一切的一切都那麼溫馨而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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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城忽然要安排城外郊遊,還讓張正軍親自出馬,確保一路安全不能讓白錦屏受到一丁點困擾。這可不像連城的作風,在這種關頭,還想著享樂。
但想到白錦屏可以遊玩,張正軍還是悉心安排下去,親自設計了路線,提前自己走了一遍,閑雜人等,到那一天,該清的清該趕的趕。
他到連府的時候白錦屏正在吃飯,桌上擺著小碗的米飯,精致的菜肴和香濃的湯,他有些奇怪,這又不是飯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