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卯時都要過了白錦屏還是不想起床,隻嚷著困,連城隻道她昨夜奔波太累,便自己起來,吩咐靜兒好生伺候她,他去老夫人那兒吃了早飯順道去看了看振華便去司令部了。
過了辰時,白錦屏醒是醒了,但跟靜兒要了杯水喝完後還是躺著,靜兒上前探了探她的額頭,不燙,這才放心,笑著說,“躺著吧,這都一個月了府裏沒幾天消停的,現在總算沒事了,旅長臨走也囑咐了,讓您睡飽休息夠了才起床。”
她笑了笑,問道:“今日的報紙可有?”
靜兒到桌上拿了給她,她伸出胳膊,被子下滑,雪白的臂膀露出,抓著報紙正麵反麵地尋找,沒有抓人的消息,她的心真正的放下,緩緩出了口氣,把報紙合了放到一邊,懶懶問:“雨停了嗎?”
“早上醒來就停了,沒出太陽呢,開著窗還有風,舒舒爽爽,倒是個休養的好日子。”靜兒說著把她和連城昨天穿過的衣服放進了籃子裏,正準備拿到後院給那些下人洗,一出門便見一個警衛跑著過來了。
白錦屏還沒起,她便迎了過去,把警衛擋在廊下,問道:“什麼事啊?”
警衛說,“府外聶小姐求見,旅長前些天吩咐過不放她進來,可……”
靜兒也知道聶小雅的尖牙利嘴,區區警衛哪能奈何?
她想了想說,“你等著,我去問問夫人。”
一聽見聶小雅來了,白錦屏放鬆的心又懸了起來,思緒複雜。雖然這些天聶小雅沒有露過麵,所有的事情卻都是她造成的,她的口蜜腹劍困擾了連城,利用了楊金鳳,還毀了振華,太狠毒。
“放她進來吧。”思索一會兒,白錦屏鬆了口。
畢竟明著還沒有撕破臉,該維持的關係還是要維持的。
白錦屏穿上一件綢衫又躺下,聽見靜兒引著聶小雅進來了才作勢要起。聶小雅已聽靜兒說了白錦屏身子不適,見狀,三步並作兩步到床前,輕按了白錦屏的肩膀,嗔道:“病著就別逞強了,躺著吧,我又不是外人。”
白錦屏點了點頭,心中有些感慨,也有些傷心。最初那些重逢的喜悅,知心的話語,全都枉費了。她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在聶小雅心裏到底算什麼,聶小雅竟能下得狠心企圖毀掉她的生活。
她自己倒無所謂了,有連城的信任和保護,而連城呢,他本就一肩擔著諾大的府院、一區的軍務,還有錯綜複雜的人事,最怕的就是誅心之刃,聶小雅那個相麵之說,豈止誅了他的心?
她闔了闔眼,現出疲憊之意,其實她是想到這些不想看見聶小雅。
聶小雅仿佛也覺得無趣,說了會兒話就讓她好好休息,白錦屏不禁鬆了口氣,可這口氣還沒順下去呢,又聽見聶小雅說,“我去老夫人那兒瞧瞧,聽說她是東北人,過幾天我倒要去一趟,正好先跟她聊聊,了解一下那兒的風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