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跟蕭鳳南講電話說起了這個搞笑的小正太記者,蕭鳳南也是笑。
“現在外麵傳的沸沸揚揚,你自己要小心。雖然知道你不在乎人言,可當人家茶餘飯後的笑談畢竟不是什麼好事。”蕭鳳南說:“慷慨大度是強者的美德,壓倒一切是強者的惡德。要怎麼做是你自己是事,影響到的卻不隻是你自己而已。嗬嗬,好自為之吧,小姑娘!”
“呿,跟我講什麼禪?”夏璃笑著說:“最近都沒有見到你。咦,今天有空跟我閑聊嗎?”
“哦,今天升職了。往後可以天天閑聊了。”蕭鳳南在電話的另一端,沐浴過後,頭發還滴滴答答的淌著水珠。他用肩膀和脖子夾住電話,去冰箱拿啤酒準備要喝。
“剛剛洗完澡!”夏璃嘿嘿的笑:“是不是?”
“好神奇。”蕭鳳南關冰箱的手停住了:“呐,我現在在幹什麼?”
“拿東西吃咯!”夏璃回答的理所當然。
“你是不是在我家裝了電子眼?”蕭鳳南笑著問:“有偷窺癖啊?”
“哪有!因為我自己是這樣的嘛。”夏璃有些興奮:“喂喂,快點視頻啦!我要看!我要看你洗完澡的樣子!”
“呃……”蕭鳳南頓了下,說:“明天是周末,我去找你。”
夏璃稍作思考,在腦海中哢嚓了幾個約會:“好吧。”
蕭鳳南來到夏家的時候夏璃正在書房“被迫”抄字帖。一臉愁苦的樣子,好像毛筆跟她有什麼深仇大恨。
“這麼用功。”蕭鳳南拿起她寫壞的宣紙,筆力稍輕,字體娟秀,根本不像是她夏璃女王所寫。
“你來啦。我在做爺爺給的作業。”夏璃有些無精打采:“我看到那些著名的草書書法,也就是這樣粗粗細細橫七扭八的亂塗而已。人家怎麼就都說好呢?若是我這樣亂塗,怎麼就沒有人說好呢?”
“嗬嗬,好可愛。”蕭鳳南說:“所以不懂不要亂說。”
“呿!就跟你很懂一樣。”夏璃把毛筆洗好,掛在筆架上:“我的書房好漂亮吧!呐,我可以自豪的告訴你哦,現在再也找不出哪家姑娘的書房這樣齊全的。唉……可惜我不愛這些。”
“牆上這首詩看著眼熟。”蕭鳳南有點輕微近視,他眯起眼來看著裝裱華麗的那首詩:
錦瑟蝴蝶已惘然,無端珠玉成華弦。
莊生追憶春心淚,望帝迷托曉夢煙。
日有一弦生一柱,當時滄海五十年。
月明可待藍田暖,隻是此情思杜鵑。
夏璃鬼鬼的笑:“看吧,這是我的大作。意境怎樣?”
蕭鳳南微笑:“佩服,佩服……沒想到我們夏璃還有這一手。隻是,這首詩格外眼熟。”
“眼熟就對啦!”夏璃把他拉到桌邊,鋪開了宣紙開始寫: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 …
蕭鳳南眯著眼笑:“這樣算不算剽竊?”
“當然不算!李商隱死了那麼些年,有我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美女把他詩中的意向重新排列組合成一首新詩,他九泉之下有知,感謝我還來不及呢!”夏璃笑著說。筆尖點在衣服上,洇濕了墨點,她也沒留意。
蕭鳳南不語,抿著嘴笑。
夏璃是人來瘋,被人誇幾句就上了癮:“你再看我寫——”
… …
錦瑟春心,玉煙珠淚,無端成惘然。
可待有杜鵑托莊生迷夢。
當時五十弦,一弦滄海思一柱藍田。
追憶望帝此情,隻是月明日暖,年華已。
… …
已然變成了長短句。
“追憶望帝此情,隻是月明日暖,年華已……”蕭鳳南咀嚼著這幾句,歎了口氣:“夏璃,你到什麼時候才肯停止你的追憶?”
“你不要想多嘛!隻不過是長短句而已。閑來無聊的文字遊戲,何必往我身上扯呢。”夏璃躲避著他的眼光。她今天圖方便,穿的半袖淺紫襯衫。襯衫濺上的墨點,卻顯出幾分雅致。蕭鳳南從身後抱著她,有一點害怕也有一點欣喜:這就是夏璃?還是說這不過是一部分夏璃?她的張狂野辣,她的清新雅致,她故作老練的張牙舞爪……這樣美好的一個女孩子,究竟要怎樣疼愛她才是最好的?他……能給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