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慕容棋直截了當將話撂下來,平陽微怔了下,掩唇輕笑出了聲,說道:“兄長,真會說笑。我那四妹……唉,哪裏像個公主的樣子。撇開那身份不談,以兄長的學識能耐,那妮兒……打小起便有的惹禍本事……隻怕,委屈了兄長。”
慕容棋勾了勾唇角,單手撫了撫圈椅把手,身子往後一靠,換了個舒適些的坐姿,輕搖折扇,黑眸眯了眯,嗬嗬笑出了聲,言道:“怎會?!四公主嬌婉可人,聰慧智敏。傾城之姿,如此佳人!求而不得。兄長我心慕久矣,若得佳人,自是視若珍寶。拜求二公主殿下成人之美!則個。”
話到這份上,平陽再想推遲就有點說不過去,微蹙了蹙柳眉,抬首輕瞪了幾眼邊上抱著兒子傻樂的祁暮清,略感無力地輕笑道:“婚姻大事,得父母之命。我這做姐姐的,縱使有成人之美的心,也得先看太皇太後與太後二尊的意思,其次,還得二皇兄他點頭……”
說著,遞了個逐客的眼神給祁暮清,再這麼扯下去,自己非給逼著應下來。惟今一字訣:拖,額爾穆圖那事,希望四妹能早日看淡的好些。
祁暮清笑眯著眼兒,摟抱著逗鬧得小臉紅撲撲的文洛,父子正樂嗬得歡時,猛地被妞兒橫了一眼,心情多少有點鬱結。劍眉蹙緊,眸光微寒,抬眼瞪向甚是沒趣的慕容棋,隻差抬腳來踹了。
慕容棋以扇抵顎,不以為意地嗤笑了幾聲,說道:“既然如此,底下如何做,為兄心裏便有了數。在此,先謝弟妹的成全了。”
說完,起身拱手作了個揖,算是答謝。當即,轉身過去,狀是心滿意足地要離去。
平陽先是一愣,回味出了話裏意思,臉色驀地一變,猛地一抬頭,瞧到慕容棋一副要走的樣子,想出聲喚住,可潛意識裏,又覺得好似不妥。
隻那一刻,思緒百轉千回,萬般湧上心頭,卻怎麼也張不了這口。也許,一切皆是命也。禍福難料,緣起緣滅,且由他去了。現下,她已是有心而無力了。累了,當真累了。
平陽垂下眼瞼,很是落寞,怔怔地坐在那,出了神。
祁暮清默默瞧了幾眼,心裏有了數,站起身,將文洛交給一側的侍婢,抬袖揮退一眾,往前幾步,單手提起猶立在門邊慕容棋的後衣襟,稍一用力,將對方整個丟出了門,怒道:“立刻滾,否則……”
鐵拳攥得咯咯響,陰沉著臉,渾身戾氣,砰地一聲甩上了門,落好了門栓。
這般糟糕的待遇,慕容棋早已習慣,且安之若素。隨手揮退欲上前攙扶的侍監,笑嗬嗬地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塵,朝闔進的門扉,勾唇輕輕一笑;兀自揮開折扇,慢悠悠地搖扇,踱走。
屋內,祁暮清很是小心地打量了會平陽的反應,待確定無礙後,方才鬆了口氣。往前幾步,緊挨著平陽落了座,伸臂將失神落魄的妮兒攬抱到懷裏,心裏回味著先前平陽說的話,一絲絲甘甜冒出在慢慢浸入枯澤許久的心田。
像是怕她反悔,埋首在佳人的鬢發裏,好一陣廝磨,湊耳輕語道:“冉兒,你方才說的可作數?!”
平陽微愣了下,暗咬了下唇,輕蹙了蹙眉,當下,隻感喉嚨一陣發幹,本是隨意打發慕容棋,才應下的。這廝居然當真惦記上了,回絕嘛?!都到這份上了,自己矯情得哪門子的勁?!好累,真的好累。
輕輕嗯應了聲,眸光黯然,低首掩去不該有的情緒,放軟身子,輕依偎了過去。回摟住對方,埋首在胸膛,聽著那再熟悉不過的心跳,淚水無聲滑落。她真的好累,不想再去爭了,好累,好累。真想找個肩膀來靠,她累了,再也鬥不動了。
輕勾起妮兒的下頷,尋到那抹櫻唇,俯首輕吻了上去。沒了往日的激烈急促,隻小心翼翼如是珍寶般反反複複地啄吻輕吮著。小心地逗弄著,像在安撫一隻受了驚的貓兒。
一吻罷,情心難平。
平陽緋紅了臉兒,雙頰臊燙,輕咬下唇,惱羞地瞪了眼一臉饜足笑容的祁暮清,扭著身子想掙脫開這令她無比難受的氤氳情迷。
得了這麼大的甜頭,祁暮清哪肯就此輕易作罷。也不想再回內院,將忸怩掙紮的佳人打橫抱起,大步往偏閣而去。
“是時候,給那臭小子再添個弟妹的了。”
平陽一怔,臉色僵住,種種如夢境般,一一回想起來,由不得地打了個寒顫,抬眼瞥了下笑得眉眼飛揚、興致正濃的祁暮清,想到當下朝堂的局勢,想到自己身後的一大家子,默默垂下首來,不想再此時此刻再與他有甚麼不該有的衝突。
迅速平複心裏的哀傷與悲憤,平陽低首掩飾去此刻不該有的情緒,輕咬了下唇,伸出一臂來勾住祁暮清的脖頸,一手撫上祁暮清的臉龐,手指慢慢描繪勾畫著那眉眼、鼻、唇,臉頰,再脖頸、胸膛……最後慢慢滑至他的心窩處,勾唇淺淺一笑,回道:“好,延之,一切聽你的。但,我有一句話要說:雖說孩子是你我兩個人的,可我畢竟是生養他們的。若你將來對他們……或者對我不好,那我就帶著他們走,消失得無影無蹤,讓你找都找不到。”
說著,手指狀是無意地戳了戳祁暮清的心口,笑得分外的嬌美可人。
祁暮清蹙緊眉頭,定睛仔細地打量了會平陽,沉吟片刻,俯□,湊耳低語道:“那我便去找,天涯海角,也要把你們挖出來。用繩子捆,用鐵鏈子綁,也把你這妮兒綁回來,永遠拴著。”
聞言,平陽雙臂勾住祁暮清的脖頸,笑得個花枝亂顫,眼淚都笑出來了,才作罷。湊近輕啄了下對方的臉頰,雙臂擁緊,綿長的一個吻,弄得祁暮清一陣恍惚意亂情迷,心神聚亂時,附耳輕回道:“那我也有辦法,若你捆著我不放,那我就去死,帶著孩子一起死,免得他們留下來,沒準,也活受罪……”
此話一出,猶如一盆冰水淋頭而下,澆淋得祁暮清的骨頭縫都滲出寒意,陰霾籠罩雙眸,說不清的錯綜雜亂,身體止不住地顫栗了下,祁暮清一聲不吭,快幾步將平陽抱進內室,回身踢上門,將人兒輕放置床榻,俯身就傾壓了上去。
不顧平陽的羞澀掙紮,箝製住她,快手解去彼此的衣衫,抱著佳人兒的嬌軀,對著那白嫩的肩頭,不重不輕地一口,惹得平陽一聲驚呼,眼淚當即滾落出了眼眶。
祁暮清瞧了眼,不吭聲,由著平陽細聲地啜泣,隻是放輕了力道,一口口地輕啃著對方的細臂,胸脯,腰肢,往下一寸寸地,隻弄得那本就細嫩光潔的嫩膚上布滿了輕輕的牙印兒,才收了口。
瞧著平陽哭紅的眼兒,還有那僵繃顫抖的身子,低首唇舌慢慢覆上胸前的軟丘,輕輕逗弄著,單手撫向那私密花間,細揉慢撚著,隻待春意泛濫,人兒身子放軟,雙頰緋色,眸光點點時,才慢慢伏身挺進去。
無論他如何逗弄,平陽微白著小臉,淚水靜靜淌著,死咬著下唇,硬是一聲不吭。直到雲消雨畢,平陽立刻翻開身子,卷了個錦被將自己團團裹了進去,掙紮著拚力往往床內擠,不想再去理會那廝。
幾次使力,發現扯不開被褥,沒想到人兒倔強成這樣,祁暮清蹙了蹙眉,所以拉來另一床錦被,將床裏那團整個包了進來,果然嚇得人兒一陣驚呼亂叫。當即,手腳並用地人兒扯了出來,鎖到懷裏。拿臉頰慢慢摩挲著她的發頂,湊耳輕語道:“下次莫再這麼說,你是我的。剛才,我可哪裏都蓋了印了。你跑不掉,渾身上下的每一處都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你若敢死,還敢拉上孩子一起,那我就去陰曹地府追你。死也要和你葬在一起,爛在一塊,這輩子,下一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你依舊是我的。不信,你可以試試?!”
聞言,平陽低首啜泣開來,回身狠捶祁暮清的胸膛,一下重過一下,奈何力氣小,隻能給對方撓癢癢,最後隻得像個孩子般無措地哭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