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九九回 相處(2 / 3)

待雲消雨畢,看平陽總算乖乖側身躺在那,閉著眼兒不吭聲。祁暮清也習以為常,攬臂將佳人摟到懷裏,親啄了會額際、臉頰,瞥了眼那緊閉的雙眸,啞然輕笑道:“非這般,你就不鬧了。也這時,你才乖乖聽我的話來。怎……衛家那孩子的話,真這般令你受不了。那,就再生一個,如何?那藥也別再偷偷的吃,許有了孩子,會好些。”

聽得這話,平陽身子控製不住地抖了抖,睜開眼怒瞪向祁暮清,原他知道自己一直服著避孕的方子,孩子,自己受轄製已經夠了,怎居然他動了這心思,他想幹甚麼?真生個孩子,也嫁到衛家?除非她瘋了……

這半年來,二皇兄的各種不爭氣,可以說是寒透了她的心。初登上皇位的頭件事情,不是興利除弊,更不是恩澤萬民……居然是妄圖追封簡子茹皇後位並欲大肆封賞她的族人。這般做,置祖宗禮法於何地,置元配賀氏於何地,怎不叫她心寒?

本還想有所顧及,這一鬧,她心寒透了,更徹底死心絕了這份兄妹情,幾番動作下,隻得讓慶山王叔出麵輔政,架空了這新皇的權力。

又費了些心思,安撫了一眾皇親貴戚,這才勉強暫時穩住了朝堂上紛亂不安的局麵,而京城外頭,卻非她的能力所能觸及得了。如今的大夏朝,放眼望去:整個疆域早已被大大小小的十幾個藩鎮豪強割據得四分五裂,且各自盤踞蓄積勢力暗中彼此對抗侵吞,對上則虎視眈眈久矣,現下已成尾大不掉之勢。

父皇一去,她本想著二皇兄能爭氣些,許比前世末帝的作派強點……不曾想,真真地寒透了她的心,她費勁心思到頭來卻是這個結果。唯一令她欣慰的隻一點:一直與她明爭暗鬥的慶山王叔居然與前世迥然,放棄爭位且不說,勤國輔政日夜操持,又挑起了一族的重擔,撫幼尊長,裏裏外外費力不討好地扛著。真真應了那句古話: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思及此,水眸黯然,頓覺頹然,甚疲倦無力;撇開頭,翻身朝裏不願再去多想,更不願再去爭執些甚麼?閉上眼,淚水無聲地劃落。她好累,父皇,她真的撐不住了。

祁暮清蹙緊眉宇,側肘俯身看了會平陽,想到她一向的脾氣,終輕搖了下頭,沒開口繼續追問。隻攬臂將平陽摟到懷裏,默默躺下。待平陽睡熟了,方才悄悄地起身,去忙別的事情。

翌日,祁暮清如往常般早起到園中練劍完了,沐浴更衣陪著平陽同用了早點後,正起身準備去書房習字時,卻被平陽從後麵喚住。

平陽輕皺了下柳眉,輕撫了下心口,咬了咬唇,開口探問道:“你這般閑散要到哪一日?難道不打算回漠西大營了?若真如此,我向皇叔央個官職,你到朝裏去謀事……”

聞言,祁暮清皺著眉,轉身過來,輕抬手打斷了,回道:“朝堂那處不適合我,怎今日好好說這些?莫非又嫌我住著礙你眼兒了?想尋個理由攆我出去,再給我另辟個宅邸?!”

嘴裏雖這麼說,手裏卻習慣性地接過侍婢遞來的盅碗,放到平陽跟前,就著落了坐,繼續道:“剛起來,一大早莫談這些煩心的。來,先將這藥湯喝了。”

平陽顰蹙起娥眉,厭惡地瞥了眼那藥盅,掩帕捂了捂口,撇頭道:“且放下,剛進了食,緩緩再說。”

祁暮清挑了挑眉,湊近,修長的手指點碰了下她的鼻尖,輕笑道:“哦,是嘛?若我離開,隻怕又殃了花草。”

“你……驍武侯,莫過分了。本宮的身子自己清楚,我不願吃,日日這番進補,任憑泥人兒也有吃不消的時候。”

“嗬嗬,且乖乖吃。也許,沒準,我會早些回去,怎麼?岐山郡王又來信抱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