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五五回 氤氳(2 / 2)

如今的情況下,確實沒必要再攔著四皇妹。感情的事情由著她,說不定將來可以派上大用場。月盈則虧,盛極而衰。哼!沒甚麼不可以,大皇姐嫁給了慕容家,四妹為甚麼不可以嫁?!

賭了,既然她們是要做那玩權的高密公主、酷吏扶湯,她們就不該再按照尋常女子的路去走,甚至該拋棄忘記自己女人的身份,自問她能力有限,與遠見智慧的高密公主相比,怕是千分之一都不到。

溫柔鄉是英雄塚,沒甚麼不可以。之前可以忍得,如今亦然。與其眼睜睜地等著國破家亡,不如充分運用作為女人天生的長處。令那百煉鋼,化作繞指柔。慢慢滲透侵入,狠狠抓住敵人的心,徹底的利用他們金戈鐵馬踏血殺,最終鋪平前方的大道。

想清楚這一點,平陽豁然笑開,將《五柳文選》小心地收好,縱使再多的不舍,現下也不敢再多瞧一眼。不斷地重複告訴自己:她定親了,已經許配人了,絕不能一時不禁忘情,說甚麼不能害了那呆子。既然是真心想要護他,就不能因這些小事害了他。

不說旁人,若是她的心思無意被父皇知道了,怕齊笑煜也會吃不了兜著走。到時就連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攔擋帝王路的人從來都不會有好下場。

壓製住心頭的惶恐不安,平陽靜靜地躺了回去,默默地閉上雙眼。安心休養,身體好了才能繼續行事。

時間一晃,數月過去了。殘冬,剛下得一場小雪,今個雖是個大晴天,卻掩不去刺骨的寒意。太液池邊暖香東閣,冷風卷著枯葉飛進微掩的窗扉。

長寧下意識地抖了抖身子,搓了搓手,站起身跺了跺腳,大發嬌嗔道:“二皇姐,好冷!現下禦花園百木蕭條,有甚麼好瞧的,冷!嗚,好冷。齊夫子,你們說說二皇姐嘛?冷得人家的手腳都麻了。”

莫名其妙被點了名,齊笑煜很是無奈,停住手裏落棋子的動作,彎起儒雅的淺笑,覷了眼對麵懷抱暖爐眼底掩不去笑意的平陽,頓時了然,揶揄地回道:“為何我等無恙,就四公主您成了秋後蹦達的蟋蟀?”

“啊,齊夫子,你又笑話我。再也不理你,哼!額爾木圖、慕容棠,大皇姐,對了,二皇嫂,你說冷還是不冷?若再說不冷,你們跟我換個位置坐。”

聞言,太子妃賀雅涵柳眉挑起,嘴角勾起抹溫柔的笑靨,朝長寧招了招手,將她喚道自己身前。不舍地幫著長寧搓了搓手,將手裏的暖爐塞給了她。並吩咐侍婢將窗戶都關好,回身責備地瞥了眼平陽,還不忘嗔怪一眼太子。

太子李朝勘先是一愣,回神後暗自摸了摸鼻尖自認倒黴,這也怪他身上,唉,苦命。心裏雖這麼想,趁著眾人不備,遞了個歉意討饒的眼神過去。鬧得賀雅涵頓時暈染了雙頰,撇頭冷臉故作沒瞧見。

這等風情,李朝勘心頭一漾,癡愣住差點失了態。迅速低首掩唇咳了咳,遮掩去此刻的不自在。良媛簡子茹邊上默默瞧著,雙手縮在灰鼠錦絨暖手筒裏,互相死絞著,恨不得拿尖長的指甲當即戳瞎了太子的眼睛。

良娣黃寶媛以扇遮唇,心裏樂開了花。哼!先不談東宮那一堆爭奇鬥豔的脂粉佳人,就連眼前端莊刻板的太子妃,簡蹄子這柔弱假狐仙怕是都敵不過喲。先前真是高瞧她了,也罷,今天就不必她親自出馬膈應這蹄子了。

長寧餘光暗瞄了下,心裏一陣冷嗤,這就是男人的愛。朝秦暮楚,二皇姐說得確實不錯。男人這東西真的不必把他當一回事,捏著玩玩就好,用作閑時生活的調劑,有時反而會犯賤死扒著你不放。

想到慕容棋,眼神莫名地黯了黯,那家夥更該算是脂粉堆裏的翹楚了。忽略去心頭的酸意,抬眼促狹地打量了下麵前穿著白狐翻毛領貂皮襖的額爾木圖,輕嗤道:“臭狐狸,你越來越騷包了。”

聽得這話,額爾木圖早已習以為常,隻端著茶盞故作柔媚地擠了擠眼,遞了個秋波,繼續低首瞧平陽下棋。弄得長寧一個不上不下,甚是鬱悶。

默默叨念著“觀棋不語真君子”,長寧左右轉了轉,最後隻得紮進惜萱郡主一夥,玩起了投壺罰酒。大皇子李朝然則坐在一邊,右手執著酒盞輕晃著,溫柔地瞧著與眾人玩得不亦樂乎的愛妻、嬌兒,一臉欣慰滿足的笑。

作者有話要說:咳,平陽進步得越來越犀利了,有沒有?想法等等,都改變得越發實際成熟了,啊,高密公主……

實際信子很喜歡長孫皇後的腕力噠,若是平陽有長孫的名聲,還有牢牢掌控李世民心的本事,配上輔臣的能耐……基本夠了,至少保全家人0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