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白發老者看到中年男子下的地方,原本就對黑子不利的情況,此時卻是變得更加不利,十層江山已失八層,隻餘已經是風燭殘年的兩層。
薑遊明顯眼中精光一閃,說道:“你確定要下在這裏!”
“嗯!”中年男子淡淡的點了點頭。
白發老者卻是暗自搖了搖頭頗有無可奈何說道:“旬良啊旬良!你到底是何用意,你下在這裏可是真的無力回天了!”
中年男子豁然就是嬴政曾見過的旬良,也是衍太虛,伏完,顏回三人的師叔,而白發老者則是衍太虛,伏完,顏回三人的師伯薑遊。
旬良聽到薑遊的話淡淡一笑,說道:“你怎知我這一局乃是必死之局?要知道未來可是充滿變數的,就算是你我這等存在,甚至是比你我更加強大的存在也不敢說能真正的看穿未來,你又怎知?”
薑遊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旬良,便再次看向棋盤,語氣不屑的說道:“我是不能看穿未來,但要贏得此局還是可以的!”
說罷,薑遊便抬起自己的右手,食指與中指之間夾著一枚白子,緩緩停在棋盤上空。
“那孩子雖說是天才,如此年紀便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但其終究是在天道之中,最後也會如我等一般,你這又是何苦呢?這不值得你去這麼做!”薑遊停下動作,看著棋盤緩緩說道。
旬良嘴角緩緩勾起,笑道:“我隻是想要賭一把而已!贏了,我自開懷大笑,此生無憾,輸了…”
旬良眼中閃過一絲無情與淩厲,接著說道:“輸了也和我沒關係,我…也隻是冷眼想看而已,再說如果我真的輸了,幫天道在培養一個高手不好嗎?”
“那你又為何突然要提前開啟‘冥澤舊土’?”薑遊依舊盯著身前的棋盤,眼中沒有絲毫變化。
“提前開啟‘冥澤舊土’隻不過是我已經懶的在等下去,哪怕是一息!”旬良緩緩答道,眼中卻是閃過一絲深邃的光芒,像是想起了什麼。
“哦!何解?”薑遊接著問道。
“一個承諾而已!”
薑遊聽到旬良的話,終於從身前的棋盤之上移開目光,看向旬良,眼中閃過一絲不確定,隨後又再次開口說道:“承諾!?當年你就是因為一個承諾把‘冥澤舊土’的一部分帶到了這裏!?你…你見到了那一位??”
旬良像是知道薑遊說的人是誰一般,緩緩點了點頭。
“你還真是不死心啊!”說罷,薑遊便再次看向身前的棋盤。
旬良聽到薑遊的話語,卻是眼中充滿迷離,低吟道:“我永遠也不會甘心,這是最後一次了,冥王…”
“那孩子在這次有扮演者什麼臉色?”薑遊緩緩問道。
同時落下自己手中的白子,而隨著薑遊落下自己手中的白子,棋盤之上,已經隻剩兩層苟延殘喘的江山的黑子就像是被最後一根草壓垮的駱駝,再無生機。
“如果此人真是我所想的那個人的話,我…想讓他搭上冥王的船!”
“好大的口氣!”薑遊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接著說道:“還要下嗎?”
“下,為什麼不下,棋盤還沒下滿呢!這棋盤之上可是還有空的地方呢!”旬良笑道。
“該我了!”說罷,旬良便夾起一枚黑子,緩緩的朝著棋盤之上落去。
隨著旬良的這一子,棋盤之上卻是再次風雲突變,原本已經散失了所有生機的黑子大龍,此刻卻是在旬良這一子落下之後再次煥發出了一絲絲淡淡的生機。
“這…”薑遊眉頭緊鎖的看著棋盤。
“‘冥澤舊土’之中有著很多神秘的東西,其中一些就算是他們也不知道,未來充滿了太多的的變化,就看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了?隻要能抓住…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旬良緩緩笑道。
薑遊再次說道:“如果沒抓住呢?”
“那就不必再去在意了,讓他自生自滅吧!”旬良平靜的說道,而說完之後,旬良的眉頭卻是突地一皺。
嗷!
一聲巨吼突然間在竹屋之中響起,隨後一頭似獅絲虎,肋生雙翼,渾身紫色毛發散發著一股股龐大氣勢的‘蜃’突然出現在旬良和薑遊所在的竹屋之中。
“混蛋,你對幽蘭做了什麼?為什麼要送她去‘靈虛’?”‘蜃’一出現便大聲的朝著旬良吼道。
薑遊仿佛沒有聽到‘蜃’依舊自顧自的盯著身前的棋盤,並且再次夾起一枚白子朝著棋盤落去。
而旬良卻是眉頭微皺的看向正怒火重重的神獸‘蜃’。
“混蛋,你為什麼要把幽蘭送去‘靈虛’,給我一個理由!”‘蜃’再一次朝著旬良怒火重重的大吼一聲。
哼!
旬良卻是朝著‘蜃’冷哼一聲,眼中精光一閃,‘蜃’則突然吐出一口精血,原本凶猛的氣勢突然變得萎縮,整個身體癱軟在地,像是一瞬間沒有了骨頭一般,眼中絕望一閃便徹底的昏了過去。
隨後旬良右手一揮,‘蜃’的身影瞬間消失。
“那個女娃,是蜀山的人?”薑遊在‘蜃’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突然問道。
旬良點了點頭說道:“蜀山上一代聖女之女,也是蜀山的此代聖女!”
“哦!”薑遊抬起頭,眼中閃過一道流光,接著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蜀山的上一代聖女好像是黎老頭的女兒吧!”
旬良再次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就是黎老怪的外孫女!”
“是嗎!你把黎老頭的外孫女送到‘冥澤舊土’,你就不怕如果那女娃出了什麼事,你就不怕黎老頭來找你嗎?”
旬良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的笑容,說道:“來找我!那就讓他來吧!我等著他!”
薑遊沒有答話,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下棋!該你了!”
旬良緩緩看向棋盤,發現黑子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的生機,卻是被薑遊剛剛的一手再次泯滅。
“這一局先到此為止吧!他來了,我先走了!”旬良緩緩說道。
隨後旬良夾起一枚黑子將其落在棋盤的一角,身影便緩緩消失。
薑遊卻是什麼都沒有說,眼睛卻是盯著身前棋盤旬良剛剛下的那一枚黑子。
“你下在這裏究竟是為何…”薑遊暗自低吟一聲。
“那孩子究竟有什麼特殊之處,值得你…”
聖道院一處殘破充滿了腐朽氣息且隻有著一座破舊古亭的院落之中,一位身著道袍白發蒼蒼,一臉和藹的老者正站在破舊古亭前呆呆的盯著破舊古亭之中的一口同樣破舊的大鍾之下的石碑。
石碑充滿了腐朽的氣息,同樣或許是因為石碑存在的時間太過於漫長,漫長到一股濃鬱的歲月的氣息也潛藏其中,而在石碑之上隻有著一個古樸的大字深深的刻印在石碑之上,充滿了無盡的神韻。
而老者,正是嬴政曾在鹹陽城之中見過的號稱是大秦第一神算的金守則。
“你來了!”金守則突然說道。
“嗯!”旬良的身影卻是在金守則的身邊緩緩顯現。
“我要走了,他發來命令,好像第六界發生了什麼?”金守則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