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霓心滿意足的提著空了的食盒走了,舒棠看得出來,她這一次是真正的、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心滿意足,不摻雜一丁點水分的。
舒棠心裏不禁冷笑起來,這麼一副模樣,當她是個傻的看不出這裏麵有著問題?就這十幾天來東霓的表現,哪怕沒有小凰鳥的事情在先,她也看得出來這人對她是別有目的、心存歹意了。
盡管你鳳族得天獨厚、壽數綿長,但我人族才是玩心計、耍陰謀的老祖宗。
演技不過關,還指望著她上當?
純屬做夢。
舒棠的心裏此時此刻滿是怒氣,因為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她今天吃的這波虧根本無法在東霓身上找補回來。
為什麼?
因為東霓是敵人,敵人的東西又如何能用?
戰利品?
在舒棠的觀念裏根本不存在,在這樣一個對她來說完全陌生的世界,所見所聞幾乎全是新的、沒有一樣熟悉的,她無法識別、確認,又怎麼可能相信通過戰勝敵人得到的戰利品對她來說是完全無害的?
哼!既然無法找補,那就總不能她一個人吃虧。原本,她還想著拖著直到鳳圖恢複了自由,讓鳳圖去收拾對方去。不過,現在她改變主意了。
當然,她也不會傻的真自己上去了和對方硬碰硬,首先,實力上就無法對抗對方,她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所以,不是跟她玩計謀嗎?不是跟她耍心眼嗎?
好啊,那她就跟著來玩一玩計謀、耍一耍心眼。
來而不往非禮也。
以彼之道,還彼之身。
楚兮言看著舒棠臉上浮現的冷酷,愣了下,關切問道:“怎麼了?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嗎?”轉而,他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嚇得臉色瞬間蒼白,忙問道:“難道是那粥不小心咽下去了一些?”
說著,楚兮言就抓過舒棠的手,凝神把脈。舒棠見此張開的嘴又閉上了,什麼都抵不過親眼所見。
幾分鍾後,楚兮言放心的舒了口氣,放下了舒棠的手,“那你這是怎麼了?臉色突然那麼可怕。”
“沒什麼,隻是心裏突然就氣不順了。她那麼對我,我要是消極應對的話,總有種輸了的感覺。”舒棠的身上突然迸發出一股氣勢,眼中鬥誌昂揚。
楚兮言無言,卻在心裏歎了口氣,他竟沒有一絲意外之感。因為直觀的、親身的體驗過鳥族的強大,所以他覺得應該避其鋒芒消極應對。但是,棠棠不一樣,她雖然看上去實力比他還弱,但手段卻很是詭測。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與白璿的對戰,他連白璿一招都沒擋住,可棠棠卻殺死了對方。當然,普通鳥族的實力和鳳族是沒法比的,可這也提出了一個可能:也許棠棠還能戰勝一名鳳族呢?
畢竟,和棠棠溝通過之後,楚兮言發現,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幾樣詭測手段的極限在哪裏。
而最重要的是,舒棠是一個真正的天靈根。
楚兮言在仔細翻讀過道真門的書庫之後,越發明白“天靈根”到底是什麼。明確的定義他說不上來,天靈根的能力也無法準確概括,但他知道確切的一點——天靈根有著尋常人難以想象的巨大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