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府發現那塊和氏璧丟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肅王爺瞪著眼前的那隻髒兮兮的空盤子,臉色鐵青,雙眼隻差冒出火來眼見著要把那隻髒盤子瞪穿。
一旁的侍衛們呼啦啦的跪倒了一地,一個個嚇得冷汗直冒,開玩笑,這丟的可是禦賜的寶物,有幾個腦袋可以送去砍啊。
“倪勇,你說這是怎麼回事?”肅王爺終於瞪夠了,抬起頭來,衝著帶隊之人厲聲質問,模樣好似要把他一口吞下肚去。
倪勇心中也是萬分的緊張,他知道自己難辭其咎,剛才跪在那想破了頭他都沒有想明白,明明幾人看守在這一步都沒有離開過。被肅王爺這麼一點名,一驚之下,他竟然還真就想到了,昨天,對,昨天,那個小丫鬟!雖然就這麼被一個小丫鬟調了包說出去很是沒臉,但是,這時候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稟告王爺,卑職想起來了,昨天晚宴結束的時候,有個小丫鬟抱著一疊碗碟差點撞到那塊和氏璧,一定是她調換了!”倪勇說的那是斬釘截鐵。
肅王爺聞言不可思議的看向他,半晌才平靜的反問道:“在你們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被掉包了?”
雖然肅王爺語氣平靜,但是聽的人無一不打了個冷顫,這是他極端憤怒的表現。也是,不怪他這般生氣,他們這幫子侍衛那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可以狂妄的說這天下厲害的人物之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了,可是,竟然這麼多人都在的情況下麵,讓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盜走了寶物不算,還調了包,那對方該是個怎麼樣厲害的人物,隻怕真正數起來,這天底下都沒有幾個吧。就是那武藝高強的南俠展昭,也未必能做得到。一個小小的丫鬟豈能做到?
“王爺,雖然這的確不讓人信服,但是,卑職肯定沒有判斷錯的。隻有那小丫鬟靠近過我們,也隻有她才可能用這髒盤子換走了和氏璧!”倪勇硬著頭皮接口。
肅王爺聞言沉思了一會兒,小丫鬟?這般的身手會是誰呢?
“去,派人上開封府報案去!另外,再派些人手在府內仔仔細細的給我搜查一邊,不要放過一點蛛絲馬跡!”肅王爺吩咐道。他還是實在沒有辦法想象一個小丫頭能有這麼大的能耐。
可是,事實還是很打擊人的,侍衛很快就從竹林裏搜出了光明正大被丟棄在那的丫鬟服飾和一大疊髒的碗碟。果然,這就是那個囂張的小賊留下的。
肅王爺看著那堆髒兮兮的都快分辨不出的衣物,一個名字劃過腦際,“夜貓”!他快速的拎起那髒得沒鼻子沒眼的丫鬟衣服,上上下下把那件衣服裏裏外外摸了個徹底,一點也沒嫌棄那上麵不堪的汙漬。仔細的搜索一番後,什麼都沒有找到,他把衣服扔到了地上,輕輕的舒了口氣,也不知道那是失望還是安心。
“一並交到開封府吧!”肅王爺淡淡的吩咐了聲,就轉身離開了。
話說展昭他們在杭州找了那麼多天,卻沒有一點眉目,耽擱了那麼多的時間,也不得不先回開封府複命。但他們幸運的是,在路過應天府的時候偶然遇到了那袁大當家和化名柳紅的紫煙,兩人被一並帶到了開封府。包相在了解了當時的情況之後,讓兩人先行回去,隻是囑咐有事傳問的時候要隨叫隨到。
剛回來就遇上了肅王爺府的這檔子事情,同樣是禦賜的寶物讓展昭和白玉堂微微一愣,就想到了“夜貓”的身上。
“相爺,這即便不是‘夜貓’所為也是他們團夥做的,那‘夜貓’根本就不是一個人,我們這才總是沒法找到他的蹤跡。”展昭對這號人物真是頭疼極了。這人還真是專為打擊他而存在的。
“嗬嗬,可是按在袁氏夫婦所說,‘夜貓’倒是個頗有俠義心腸的人。至少有一點現在已經肯定了,那應天府的命案是那杜公子咎由自取,罪有應得。”公孫策理性的說道。
“嗯,雖然我之前恨極了這‘夜貓’,可是現在看來,我倒是很欣賞他的呢,隻是我無緣見到他的本尊,不然的話,我不介意上演一出‘老鼠追貓’,我要好好的和他比試一番!”白玉堂倒是打心眼裏有點欣賞這個狂妄的‘夜貓’,不僅是他的武功高超,豈是更多的他是欣賞他在應天府一案中的狠辣和擔當。他白玉堂從來就不是一個絕對的正派人士。
展昭搖了搖頭,徹底無語。雖然那人在應天府一案中扮演了個俠士的角色,但是仍然沒法從根本上改變他對他的看法。
“先不管‘夜貓’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展護衛,你還是先到肅王府去查探一下,看看這樁案件是不是那‘夜貓’所為。”包相發話了。各人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展昭去了肅王府,而白玉堂則上街上查訪,其他空閑的人也全都派出去明察暗訪去了。這在天子腳下丟了天子剛剛賜下的寶物,膽子也真真是大上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