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塊的男人(1 / 2)

“唔……幾點了……”

文韻從宿醉中迷迷糊糊醒來,隻覺得頭痛欲裂。呻|吟了一聲,她習慣性的往床鋪裏麵伸手找手機,伸出的右手卻猝不及防的摸到了一片柔韌的、微微發燙的滑膩。

……這是啥?

她疑惑的皺眉,手又在那平坦的溫熱上掐按了一下。還沒等她從那細膩富有彈性的觸感聯想到什麼,一聲沙啞且性|感十足的哼聲緊貼著她的耳朵響起,下一秒,一隻微微發沉的手臂從右邊環上了她的身子,被子下緊隨其後貼上她的,是一具即使在嚴寒的冬天依然不斷散發著滾滾熱意的、赤|裸而結實的……男人的身體!

一直被某種不明液體牢牢黏住的雙眼猛的睜開,文韻嚇得僵直了身子——

臥臥臥臥臥了個槽!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床上怎麼會有男、男男男男男人!

宿醉後一直保持當機狀態的大腦開始超高速運轉,畢竟是昨晚才發生的事,即使文韻的大腦與酒精的兼容性很差,下了狠命回憶也能依稀記起一些模糊淩亂的片段——比如下了班回家一個人邊哭邊喝悶酒什麼的、防盜門被一個穿黑鬥篷的人敲開了什麼的、自稱“行商人”還是啥商人的黑鬥篷100塊強賣強買給自己一個包裹什麼的、包裹裏有個史萊姆什麼的、史萊姆莫名其妙變成個帥哥什麼的……

………………

…………

……

我了個大擦!最後那幾項好可疑好不好!

文韻覺得自己十有八|九是喝醉了酒出現了幻覺、把外麵不知道什麼阿貓阿狗野男人放了進來,還跟他睡了一夜!幸運的是,自己除了酒醉頭疼,並沒什麼其他症狀,男人和女人不得不說又不能明說的那事兒應該並沒做……

一想到自己保持了29年的貞操還在,慶幸之餘,飄過心頭的淡淡憂傷讓老處|女文韻也是醉了。不過,這些都可以先放放,當務之急果然還是先把野男人弄走,再看看到底有沒有丟東西、需不需要報警……

哦不!年關前難得的假期,不能賴在床上一覺睡到大中午,反得忍受宿醉的痛苦並處理眼前這一籮筐破事兒,真是有夠倒黴的!不就是難得想喝回悶酒嗎,怎麼就這麼難?!

強壓下心底的怒火,努力把厚臉皮技能加到Max,文韻裹著旁邊的羽絨服坐起身,看向身邊明顯醒了卻還在賴床的不明男性:

“先生,已經不早了,你是不是應該……”

話說到一半,文韻盯著男人那張美得不真實的臉,發起了呆。

男人有一張精致而出色的臉,大概二十四五歲的樣子,麵部輪廓深邃,五官柔和完美,看起來很像文韻非常迷戀的那種混血兒。他緊跟著文韻坐起了身,眯起一雙碧綠碧綠的貓眼,對文韻笑得溫柔而無害。

“主人,您醒了。需要杜蓮為您穿衣嗎?”

“……”

從男人坐起的一刻起,文韻瞪大的雙眼又控製不住的由他說話時上下滑動的喉結一路向下、經過性|感色氣的鎖骨與結實的胸膛,最後落在被子下半掩的人魚線處……耳邊,是男人低沉華麗的嗓音,大提琴一樣輕輕響起,連空氣都似乎在隨著語調微微震顫……

眼前的“景色”太美,以至於文韻根本沒聽明白男人說了些什麼,已經下意識的點了頭。一直到男人的雙手扶上她肩頭為她整理毛衣領,過近的距離帶來的壓力才讓她陡然回神。

衣服都穿了一半,這時候再說拒絕的話似乎有些矯情,但繼續讓他伺候下去又覺得好尷尬……這樣想著的文韻終於想到了正事。從看到男人的長相開始,原本的“流浪漢”猜想不攻自破,於是她問出了心裏的疑問。

“你是誰?為什麼……和我睡在一起?”

“……是嗎,您忘了啊。”

一直麵帶微笑的男人露出了一閃即逝的失望神情,但很快,笑容重新回到了他的臉上。放在文韻領口的手按了按她隱隱作痛的額頭,在文韻發出一聲痛呼後,男人收回了雙手,臉上的表情溫柔又無辜。

“以後,您還是少喝些酒吧……昨晚製造我的時候也一樣,從頭到尾都醉醺醺的……”

“哈?你說什麼——製造?”

“是的,製造。”男人微微頷首,似是看出了文韻的好奇,又道:“如果您允許的話,我能為主人喚起昨晚的記憶。”

“唔……好吧。”

被那雙霧蒙蒙的貓眼盯著,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而且,她也確實對昨晚發生了什麼很是好奇。

於是,文韻猝不及防的享受了一把被帥哥抱著腦袋額頭抵額頭的待遇——據說這是“喚起記憶”的必要動作。短暫的麵紅耳赤後,很神奇的,文韻感到原本稀裏糊塗一團亂的記憶就像被一把梳子梳攏整齊了一樣,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浮現在她眼前。她的注意力很快從滿腦子“別靠這麼近啊我還沒刷牙洗臉”、“要死我的眼屎還粘著”、“這家夥皮膚真好啊”集中到了一段被遺忘的記憶上——

那是在她傻笑著送走黑衣人、打開包裹後。文韻看到自己興奮的拿出了包裹裏抱枕大小的一團果凍一樣的乳白色凝膠狀物體,把它放在床上,開始看說明書——是的!就是說明書!應該佩服自己在醉酒後依然能看懂上麵的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