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容卿月咋舌,她是怕吃過後此生難忘,畢竟那妖孽何時煮過什麼東西?
“是不是太燙?奴婢幫您吹吹吧。”墨梅作勢就要幫她吹走熱氣,卻被容卿月攔住,隻聽她清淡的開口:“他走時可說什麼時候回來?”
“我才剛走不久你便開始想我了,恩?”一道含笑低潤的聲線飄了進來,門被緩緩推開,隻見一人白衣風華,雅致卓然,瀲灩如畫的俊顏上透著幾分玩味。
“想啊……”容卿月見那人一臉似笑非笑的站在門口,明明是熟悉萬分的容顏,卻依舊能令她心神一晃,也能令她不住的抖了下身子。
她是想啊,很想這人在晚點回來,她又怎敢不想,哭著求饒的一刻仿若曆曆在目,真是此生難忘!
墨錦禦嘴角一彎,邁著清淺的步子走了進來,菡沁與墨梅也很知趣的行禮後退出去了,站在門外的清和立刻將門掩好,三人一同回了房間。
“有多想,說來聽聽。”墨錦禦淡笑著坐下,見她一臉苦色的看著麵前的羹碗,手中的湯匙還微微輕顫著,挑了挑眉,又道:“可是,不好吃?”
容卿月猛然回過神來,臉上扯開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你做的東西怎麼能不好吃呢,來,你先嚐嚐。”
墨錦禦輕笑,接過她遞來的羹,銀耳入口即化,甚是香甜,而有蓮子的微苦中和,又不那麼甜膩,所以當墨錦禦吃完一匙後,容卿月看了他一眼,覺得沒什麼問題,便張嘴吃了下去。
“好吃嗎?”墨錦禦睨了她一眼,怎不知道她心裏在打什麼主意,淡笑出聲。
“恩。”容卿月點點頭,一天一夜未曾吃過東西,自是什麼都好吃的。
“那我日日都給你做,如何?”墨錦禦拍著她的後背,示意她吃慢些。
嘎?容卿月握著湯匙的手一抖,麵上一頓,日日都做?她真沒那個福氣日日都吃……
“還是算了,東西雖好,可累著你我也心疼。”容卿月笑著開口,話鋒一轉,試著四兩撥千斤混過去,“那個,幽羽和碧雪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墨錦禦故意裝作不懂,好笑的睨著她,如今她人都是他的,他還爭什麼風,吃什麼醋?
容卿月咬著牙,瞪著他道:“君翊塵和弦玥,這兩人現下如何了?”
“如何啊……”墨錦禦拖長了尾音,頗含意味的開口:“好著呢!”
“好?如何好?”容卿月側頭問著,眉頭微蹙,怕是她此生都不在出彧山了,自是想問問這兩人的近況,也不過是出自於對朋友的關心罷了。
“唔,你可還記得曾住太子府那幾十名千金?”墨錦禦見她點頭,又道:“弦玥昨日將她們全部接進宮了。”
“接進宮?”容卿月不解地問著,弦玥不是太子麼?怎現就將這幫女人接宮裏去了?
墨錦禦恍然想起般開口:“他前日登基了。”
容卿月無奈的扶額,這男人打擊起比肩人物,還真是不遺餘力……
墨錦禦笑著握起她的手,又道:“傳聞君翊塵過幾日立妃,那女子是現任丞相千金,嫻靜溫婉,早已心儀他許久。”
容卿月點點頭,心中也終能鬆了一口氣,她總歸是對不起君翊塵的,現如今聽說他很好,那她便也就放心了。
“我剛剛去了趟蘇家。”墨錦禦清淡道,見她微惑,淡笑道:“蘇爺爺過幾日便給蘇沐辰訂下婚期,這幾日開始籌備。”
容卿月愕然,“芊梓嗎?”
“恩。”墨錦禦應聲,眸帶笑意,任誰也想不到蘇沐辰會在幾日後成親,不過曾經那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的風流男子如今落定,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楚楚呢?”容卿月想起那個懷胎七月的女子,應是很辛苦的吧。
“今早便與蕭寒燼離開了,留了話,你不用記掛,待孩子出生他們是會來報與你瞧瞧的。”墨錦禦眸色深了深,而麵帶微笑的容卿月並未發覺。
“你要幹什麼?”容卿月看著突然低下頭唇畔含笑的男人,聲音帶了幾分慌意,她可是剛才床上起來……
“容卿月,你說他們都快生了,我們也不好比他們晚是不是?”墨錦禦輕輕笑著,鳳眸瀲灩,閃過一抹清光。
“可是已經晚了……”容卿月將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這人是不是天生的體力好,她昨個今個休息了嗎?
墨錦禦嘴角一勾,眸色透著氤氳,淡淡道:“所以,我們要生兩個……”
話落,不由容卿月分說,密密麻麻的吻便已落下,帶著絲絲灼熱。
月華如練,雪地中一片銀白之色,倒是映襯了那句流流月光相皎潔。
屋內燭台上燭火妖冶而肆意的跳動,並在逐漸融化,一室溫情逐漸攀升,旖旎萬分。
那絞紗內交錯相纏的兩道人影,與那仿佛淺唱的低吟,好似那日輕歌鳳染,染盡誰家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