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倩與管仲:一代賢相的好內助

管仲之一

管仲之二

淄博管仲紀念館

管仲塑像

田倩,生卒年不詳,大約是生活在公元前7世紀,春秋時期齊國(今山東境內)人,中國最早的名妓。

齊相管仲(約前723或前716~前645,春秋時期著名政治家、軍事家。名夷吾,字仲,諡曰敬,故又稱敬仲,史稱管子,今安徽潁上人,周穆王後代)是中國設妓院的創始人,公餘入院,得美人田倩,不由見色心喜,故立即把她擁入房中,當場便行男女之事。後為其專寵,他人不敢染指。田倩雖一青樓女子,但深明大義,學識不凡。她伴在管仲枕邊,舉薦了寧戚,建議齊燕聯合,借周室而左右他國,終使齊國成為霸主。

為相爺所看中

中國之有娼妓,究竟起於何時,據傳說是遠在夏時就已存在(公元前2000年左右)。在《列女傳》中有過“夏桀既棄禮義,淫於婦人;求四方美女積之後宮,作爛漫之樂”的記載,但並不可能據此就作為有娼妓的憑據,隻能說明夏桀的荒淫。西漢時的劉向則認為是公元前77年至公元前6年。而較有正式史料依據的,在時代的《板橋雜記》“後跋”中有“管仲相桓公,置女閭(即妓女)七百,征其夜合之資以富國”的記載。在《論語·八月》篇中,也有“齊人婦女樂,三日不朝,孔子行”一語,亦可作為旁證。在《列女傳》卷六中,也記述有《齊管妾倩》的故事。由引可見,管仲設置妓院一事,可以說是中國之有妓女的起源。

管仲欲納田倩為妾,又怕齊桓公及社會輿論不利,影響自己的聲望,於是在桓公麵前極力讚譽田倩的才華,說這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女中才子,是齊國的國寶,他奏請桓公批準納她為妾。管仲對她日益憐愛,終日雲雨同歡,田倩後成為其如夫人。

據山東方麵相傳,有下麵這樣一段故事:

管仲在公元前686年之時,以他卓越的傑出才能,擔任了齊國的首相。當時齊國的國力比較薄弱,生產也不發達,經濟比較窘迫。管仲接任相位之後,襄讚齊桓公,采取了一係列措施來富國富民;而開設妓院、增加賦稅,即為其措施之一。管仲的目的,是漸漸使國力充實起來。僅僅過了5年,到了公元前681年,即齊桓公即位5年之時,羽毛已漸豐滿。

管仲不免有點居功自傲之心,認為國力已經強盛,人民生活也富裕了起來,便開始追求享受。他想,自己是開設妓院的創始人,但自己沒去逛過妓院。於是有一晚公務稍閑之機,他帶了侍從,來到妓院。妓院的領班見到是相爺、老板大駕光臨,當然盛宴接待。

管仲一進妓院,見陳設富麗堂皇,裏麵一派絲弦歌舞,不覺心性怡然,他對妓院領班說:“你這裏既是上等妓院,該有絕色女子呀。”

領班臉上陪笑地說:“有!有!有!”於是馬上吩咐,“傳田倩進見相爺!”

相爺、老板來逛妓院,本來就是一件爆炸性的新聞,院中上下不但接待隆重,而且忙得莫知所措。

這“傳田倩進見相爺”的話一傳了出去,片刻便見在幾支火把(按:當時還沒有民用蠟燭)的照耀下走出一位十七八歲的絕色女子。她對著管仲深深一拜:“小女子田倩拜見相爺!”

火把照處,隻見她秀發披肩、容顏俏麗,舉止文靜嫻雅,說話燕語鶯聲。管仲不由見色心喜,立即用手扶她起來,並叫她陪酒。酒宴以後,管仲把她擁入房中,行那男女之事。

從此以後,管仲心神不寧,時刻思念田倩的俏麗和溫柔。他一有暇,必到妓院;而每到妓院,即單召田倩侍夜。久而久之,妓院領班及院中人等均知此女是相爺看中的,從此就很少叫她陪侍別的客人。

而田倩也從此聲價百倍。相爺的專寵,誰敢隨意染指?院中對她的看待也自然人隨名貴,一切待遇特別從優,還派了兩名侍女專侍奉於她。皇宮中的王公貴族、夫人小姐也不過如此。田倩得寵於管仲,成了當時名噪一時的豔妓。

高明的勸諫

這管仲雖是一位傑出的政治家和學者,但心胸非常狹隘,妒賢忌能。當時,在齊國另有一位博學的能人,名叫寧戚,他有報國之心,但苦為管仲所排斥,因而始終被壓著不能抬頭。他曾幾次上書給齊桓公,對國事提出了許多關鍵性的有益的建議,但都被管仲扣下來了,沒能遞交給齊桓公。

寧戚從友人處知道此事,心中憤憤不平,欲見桓公麵陳。但他是個平頭小人物,又怎能輕易見到堂堂的一國之君?他苦於不能麵見桓公,經過思索,心生一計,就投在管仲屬下一位官員處做了一個牛夫——因當時管仲為了擴充齊國的軍事實力,把馬全作軍用,一般官員出入都乘坐牛車,連桓公也不例外。

有一天,齊桓公到城郊農村視察,寧戚與這位官員也在陪同之列。午間休息時,寧戚敲著牛角,用淒涼委婉的聲調唱出:“浩浩乎白水!浩浩乎白水!”

齊桓公聽到這句唱詞,很不理解,於是呼召這位官員來查問:這唱“浩浩乎白水”的是個什麼人?

“啟奏大王,這是為小臣趕牛的牛夫!”

“啊!一個牛夫能唱出這樣令人費解的歌詞,其聲調竟如此委婉有致,他叫什麼名字?”

“他叫寧戚。”

“寧戚,啊,傳他來見!”

這寧戚應命來見,行了拜見君王大禮之後,齊桓公便開始就他所唱的歌提問起來。

齊桓公從寧戚的回話中,也不勉強其立即解釋這句歌詞的含義;不過桓公已覺得他話中有話,他既點名叫管仲回答,可見他也非等閑之輩,且其貌不凡,尤其語言頗有氣質,於是命他一起回到朝中,安置在館驛住宿,一麵召見管仲,告訴他這件事。

管仲一聽寧戚這個名字,心中就惱了。這家夥,居然見到桓公了!如若桓公知道他的才能,我又將若之何?這……這“浩浩乎白水”又是什麼含義?他苦思冥想,一連想了好幾天,也還是一個悶葫蘆,莫知所以,無法向桓公解答,他為此十分懊惱。

到了第五天的傍晚,他為此事,心中煩悶萬分,不由想到妓院去散散心。到了妓院,少不了又是由田倩陪侍。

田倩見他麵色不快,不由小心翼翼地問道:“相爺,今日為何這般不高興?莫非是奴妾侍奉不周?”

“此事與你無關。”

“相爺是有別的心事?”

“還不是寧戚那匹夫惹惱了本相!”

“寧戚……”田倩對這個名字十分熟悉。原來,這是一個在當時整個社會上都頗有名氣的有才之士。田倩於是柔聲地說,“相爺為他著什麼惱呢?”

“哼!一個鄉下的窮讀書人,還想來過問國家大事,還想用難題來考我!”

這田倩的祖父、父親也曾是鄉裏的讀書人,隻因家境貧寒,又恰逢管仲下了要在全國選美、開設妓院的命令;田倩自幼生得聰明美麗,於是也在應征之列。但她因出身於書香世家,受了文化知識的薰陶,因而身雖在妓院之中,卻也留心國事。她早就聽說寧戚是個很有才氣的隱士,也聽說過管仲妒賢忌能的毛病。今日見這情景,完全證實了此言不謬。

她於是仗著管仲寵愛於她,於是向他說道:“奴妾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啊,你有什麼話對我說?說吧!”

這田倩站立起來,對著管仲行了一個大禮,說:“小女子如果語言不當,話裏有冒犯相爺之處,望相爺海量寬恕。”

“你就毫無忌憚地說吧,什麼寬恕不寬恕的,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計較於你。”

“小女子在家的時候,聽到家父說過,不要以老人年紀老了而輕視他;不要以這個人出身微賤而認為他無能;不要以為年輕人不懂事而肯定他無才幹。十步之內,必有芳草;十裏之內,必有知音。小女子認為,家父說的這番話頗有幾分道理,不知相爺以為然否?”

“啊!……你還有話嗎?”

“有!相爺,當初薑太公70歲時,還在商的首都朝歌屠牛和做小販糊口;到他80歲的時候,以他的卓越才幹被周文王拜為國師,終於襄助周文王滅掉了商紂,建立了周王朝;90歲的時候,被封為齊國諸侯。商朝開國的賢相伊尹,原先也作過奴仆,後來卻幫助商湯滅掉暴君夏桀,建立商朝,換來了一代承平,百姓們安居樂業。像他們這樣的事實,不正說明家父之言是確有一定的道理麼!”

管仲一聽她的這番話,覺得這女子的見解非同一般;看她小小年紀,竟有這般不同凡響的政治見解,他不由愈益愛她,不由進一步問她:“那你認為寧戚這句‘浩浩乎白水”究竟是什麼含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