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十七年,夷昭女帝薨,長華公主鳳望舒年十二,按祖製順接母位,登基為帝。
朝央殿內
“鳳望舒,你殺母弑兄,做夷昭的皇帝,你配嗎?”
厲聲叫嚷的,正是女帝生前最賞識的女將,淩崎。
在新帝的登基大典之上,滿朝文武的注目之下,她公然拔出佩劍指向鳳望舒,麵容凶狠地橫加指責。
如此作為,按夷昭律例,當死。
見狀,國師慕容朗急忙上前嗬住。
“放肆!還不將這大逆不道之徒拖出去!”
淩崎的話,滿朝文武將信將疑,互相耳語,如不將她拖離朝央殿,這登基大典怕是難以繼續進行下去。
“慢。”
好似是一直觀望著別人的好戲,這才悠悠地吐出一個字來。
鳳望舒慵懶地倚在龍椅上,寬大的衣擺盡數塌在地上,適才睜開的雙眸宛若桃花一般,點綴在她舉世無雙的麵龐上,傾世的容顏卻有著與她小小年紀不相符的嫵媚感。
“陛下。”
慕容朗小心翼翼地喚她,唯恐自己言行的不當,得罪了這位新皇。畢竟女帝的暴斃與太子的離奇失蹤到現在還是個無人可解的謎。
這小公主,恐怕是個讓人不解的謎。
“淩將軍,你說孤弑兄殺母,可有證據?”
鳳望舒稍稍向前傾身,認真的看著淩崎。
無辜布滿臉龐,嬌柔的聲音娓娓動聽,若是第一眼看去,真像個單純弱小的孩子!
“呸!你的那些勾當誰人不知?還需要什麼證據!”
淩崎怒視著鳳望舒,咬牙切齒地重複她犯下的“罪”。
聽著淩崎憤恨的話語,鳳望舒倒像是在聽一個笑話,嘴角鉤成個月牙,靜靜地凝視著她。
待她宣泄完,鳳望舒才緩緩開口,
“沒有證據,那淩將軍豈不是誣陷了孤?”話音稍停,鳳望舒便微微蹙眉,作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殿下鴉雀無聲,淩崎剛要回嘴,便被鳳望舒噎了回去。
“淩將軍不必急於請求孤的原諒,你為夷昭出生入死多年,立下累累戰功,孤怎麼舍得怪罪你呢?”霎時間嬌柔的麵龐上又雲湧變幻起來,眼波流轉間,下一句話又順勢吐出,
“孤不但不舍得怪罪將軍,還有心讓將軍留在孤身邊,讓將軍脫了那戰場之危……”
“你什麼意思!”
淩崎淩厲地打斷了鳳望舒。
鳳望舒的話,她竟聽不懂內中玄機!
她到底想幹什麼?
“淩將軍安心,孤也顧慮到你征戰多年,就這麼離去也甚是可惜。如今,倒有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言語謔笑之間,鳳望舒又偷偷向那處冷漠撇去。
從開始到現在,他一直默不作聲,也未朝這邊看過。
許是發覺了鳳望舒的目光,宮雲祁微微抬眼,一絲凜冽投入鳳望舒的眼中,震得她心下一驚,待她回神,遠處那人的目光早已移開別麵。
“聽聞內侯府新招募了幾批將士,作發兵瀘陵關之用。此去瀘陵,路長險阻,困頓無聊,營伍中若是有淩將軍這般的美人與之相伴……”
“鳳望舒!”
淩崎尖聲叫嚷,一臉的憤恨與不可置信。
“怎麼了,孤的旨意你不滿意嗎?”
溫婉柔和的語氣卻和著一句抓人心髒的惡語,滿朝文武麵麵相覷,仍舊不敢多言什麼。
“陛下,這萬萬不可!”
滿朝文武一並看去,隻宮雲祁紋絲未動。
鳳望舒隨之看去,求情的,是老將淩璞,他乃淩崎的親叔叔。
“將淩崎送到內侯府。”
鳳望舒隻當作沒聽見他的話,徑直命令侍衛將淩崎拖下殿去。
淩崎見回命無望,頓時大驚失色,一麵掙紮著束縛住她的四隻手,一麵大聲咒罵著鳳望舒。
“鳳望舒,你這個昏君,總有一天,夷昭會被你給毀了,你等著吧,這個日子不遠了,到時你……”
聲音愈來愈遠,直至完全聽不清,消失在鳳望舒耳邊。
殿下輕微的歎息聲漸漸入耳,但都被領事太監的一聲“畢禮”遮掩的無聲無息。
大臣們稀稀疏疏地走出朝央殿,目視著宮雲祁那一抹白衣離開,鳳望舒才稍稍鬆了口氣。
說到底,她不過是個傀儡而已。
鳳望舒低下頭,隻露出薄如蟬翼的雙睫,自嘲地輕笑著,一絲光在這時卻映在了她的麵龐上。
抬眼望去,殿外的朝陽緩緩升起,美得讓人恨留。
她,算是做了這夷昭國的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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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好像是女主的專場,愛看男主的表拍我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