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雪城迷夢(1 / 2)

一支鳳頭簪,一段驚心動魄的傳奇,一曲回腸蕩氣的慨歌。

唐風遺骨,長安城內,一樁連環命案,一支簡簪,簪入人心,引一段幽謐過往;情起而深,漠北塞上,戎馬倥傯之際,仍有兒女情長之時;隻身遠走,淒苦南疆,神奇山穀中,經曆一遭九曲回腸。

“殿下,碧菀已死,阮苑,亦死!”

“我要你活,你豈敢言死?”

長安月冷,姑蘇鍾長,情字一劫,蘊藏多少**故事!廟堂之高,江湖之遠,是天南地北雙飛雁,相忘江湖,還是一生一代一雙人,長相廝守?是一閃燈花墮,兩處相思不得見?還是夜話風雨時,回廊一寸相思地?

沒有重生輪回,卻有成長意義上的涅槃;沒有天賦秉異,卻有於微處的察言觀色。不是最火熱,卻是最繾綣,不迎合,這是我的江湖。客官若來,便青梅煮酒,竹葉烹茶,於江南弱柳下,將這一段隱秘事,訴與諸君。

冷月高懸,三日以前一場鵝毛大雪紛紛揚揚,不出一朝之間,長安城裏外盡是白絮紛繁,銀裝素裹,不勝幹淨。清冷月光平白傾瀉,素白積雪反射著光芒,城中屋舍,鱗次櫛比,黛牆灰瓦,一一覆上素白之色,寒光淩冽,黑白相交,縞素分明。長安城遠,城郭之外,遙望山色迷蒙處,白莽莽一片空濛下,隱隱見得山體之上,素白之下,漫山蒼翠青綠,群山盡處,林木立峙而風聲凜冽者,郴中也。郴中周遭,群山綿延,森森佇立,望之蔚然而深秀者,靈韻山也。

且說這靈韻山中,終年樹木長青,長安城中這一場多年不遇的大雪,更顯得山中森然可怖,忽而山中見一青衫書生,負篋徐行,衣衫單薄,山中寒風呼嘯,那書生已是寒栗不堪,臉皮青紫,雙唇不住地顫抖。這書生腳下蹬一雙破爛的布鞋,抱著雙臂顫抖著走進一片竹林中。這書生進入深山,想是迷路而不知所出,目之所及,處處盡是一片雪素,原有易認得的路標,此遭卻是決計認不得的了。

一片蒼鬆掩映處,落雪紛飛盡,書生心中焦躁恐懼,生怕將性命丟在了這深山老林之中,正躊躇,倏忽間一陣寒風襲來,書生側身抱臂跺腳,再一回神,卻見麵前吹開一條通路。

說這通路,甚為隱僻,深藏於青鬆叢中,大雪覆蓋之下,更似無路。書生探身向蒼鬆深處瞧上一瞧,隻見樹叢遮掩之下,露出一條狹仄頹圮的小徑來。書生沿小徑而上,益發感覺心胸開闊,勁風竟亦不覺徹骨,書生小心翼翼攀上石徑,沿路見小徑上花瓣散落,更覺奇異,大著膽子爬上山頂,遙遙望見一座石亭,喜不自勝,心想有了個躲風避寒的好去處。匆匆忙忙進了亭子,果真覺得溫暖許多,在這山中困頓一日,書生早已精疲力竭,身上一挨著那石凳,不覺倦意襲來,竟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至再醒時,身上本因落雪而潮濕,恍然身上衣物盡幹,身旁一盆炭火,正是在一處雕花木欄的長廊裏邊,起身卻望,見長廊彎折處盡是玉砌柱子,書生心想必定是被一處富貴人家所救,正苦於沒處感謝,便聽得一溫柔女聲問道:“公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