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隱帶著孩子漫無目的的前行,偶爾進茶樓酒館坐坐,然後又離開繼續到處亂走,毫無章法,有時看到順眼的東西便買下來,若是吃的,兩人便就在大街上邊走邊吃,毫無形象可言,若是玩的,便放在手中把玩一陣,覺得無趣了,就一股腦丟給孩子,隨便他怎麼處置,就當是丟在垃圾堆了。
白衍默默地看著白隱牽著自己亂七八糟的走一朝,可憐他的小胳膊小腿,為了追隨她的腳步,隻能一路小跑前行,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隻待她偶爾良心發作,放慢速度,或者是偶爾找個地方歇會。白衍滿臉怨念。
隻是白衍不知道,自己的娘親看是毫無章法毫無目的的亂逛,卻未曾走過相同的兩條路,就如地毯式的搜索一般,熱鬧的,荒涼的,大街小巷一處沒放過,不僅在記著這個城鎮的地形風貌,風土人情,也在關注著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偶爾上茶館酒樓也是有選擇性的,把雜亂無章的信息整合,默默分析著眼前的形式,當再見他們那天,誰也別想在糊弄自己。而且民間的消息雜亂誇張,卻也全麵,也總有那麼些傻瓜會在某些地方把不該說出的東西說出來。
白隱看看滿臉鬱悶的孩子,其實她是故意的,她怎麼可能不會注意到兩人的步調相差太大,就他那小胳膊小腿,隻是這是她難得的娛樂,不然也是太無聊了。白衍可不知道自己娘親的想法,要是知道估計會鬱悶而死,所以說,人還是傻些好,什麼事情都不要看得太透徹,那樣太累。
“娘親,你看,天都快黑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吧。”隨著天漸漸暗下來,白衍覺得自己好似看到了曙光,一掃之前的頹廢,興奮地說道。
“好啊,看到這條小巷沒?”白隱指著某條又隱秘,又古老的的弄堂說道,“我們就順著這條路走下去,看到的第一間客棧便就是我們今天休息的地方。”白隱認真的說道。
白衍看看白隱指著的地方,又看看自己的娘親,試圖從她臉上找尋到一絲開玩笑的意思,做著垂死掙紮。“娘親,我覺得世上還是正常人,不是,普通人多些,不是每個人都有娘親你一樣如此高的覺悟,敢於對抗自古流傳下來的定則。我想,應該不會有人把客棧開在如此地方,那不是等著關門麼,我們還是去其他地方尋吧,現在不是還早麼,我們再走走,再走走,不急,真的不急。”
“你擔心什麼。”白隱睨他一眼,“就按我說的,若是運氣差找不到,那邊睡大街吧,又沒所謂。”
“娘親。”白衍繼續叫道。
“賣萌可恥。”白隱毫不猶豫的拒絕。
“我還是孩子,小孩子撒嬌天經地義。”白衍反駁。
“若是我感覺沒錯,你該比我大。”白隱鄙視。
“你······”白衍憤怒。
“走吧。”白隱卻不聽他再說,拖著他就往小巷行去,“你該祈禱,這或許有個不錯的客棧,要是運氣不錯的話。”
“我更願意祈禱你不會真要我躺在大街上,忒丟人了。”
“不錯的建議。”
“還是祈禱有間客棧休息吧,不然有人收留也行,我們兩在一起,還是很有欺騙性的。”
“我從不說謊。”白隱挑眉。
“那是因為你從不說真話。”白衍在心中腹黑。
“咦,你運氣不錯,不用躺大街了”,路的盡頭,白隱停下腳步,“沒想到這種地方居然也會有客棧,真可惜。”白隱一臉悔恨。
“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白衍看著客棧牌匾上大大的“緣來”二字,感歎道,“不過話說回來,娘親,你一臉如此失望的表情,我很奇怪,你是抱著怎樣的想法選這條路的?”
“抱著休息的想法。”白隱麵不改色的說道,她可真沒說謊,確實是抱著結束今天的探查,先休息休息的想法走這條路的,她向來不屑口是心非。
“你行”白衍一噎,在娘親麵前,他隻有認栽的份,“那現在呢,進去?”
“不然呢?”白隱一臉看白癡的表情,“走了。”便就拖他進去。
兩人走進客棧,客棧並不大,一眼便可看清,裏麵沒有一個人,隻是簡單的點了幾隻蠟燭,整個看起來陰深深的,隻擺了幾張桌子,二樓盡是些房間,想來一樓便是吃東西的地方,二樓便是給客人居住的。借著微光,白隱仔細觀察著周圍的擺設,雖然簡單,卻是很有規律,也很幹淨,讓人很舒服,角落中堆滿了美酒,感覺老板倒是一個頗為享受生活的人,而且處事隨意,卻讓人舒服,是個頗有格調的人。隻是,總讓她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很久以前見過,可惜想不起來。